當然這名侍郎本人,已經帶著老婆孩子,暫時去了城外的莊子裡‘養病’,留在侍郎府裡的主人並不多。
不止是這位侍郎,但凡是與太師府比鄰的官員府邸,其中的主人多少都有些‘毛病’,各自散去了城外的莊子或者彆院,顯然是擔心被殺紅眼的江湖中人,順帶給宰了。
“百機道人已經用木鳥將毒煙丟進了太師府,接下來咱們怎麼做?”林朝英對王重陽問道。?王重陽道:“以歐陽鋒的實力,沒那麼容易被抓住,再等等···等他把太師府弄亂,之後我便先衝進去,你們在外麵接應。”…。。
黃藥師問道:“丘道兄呢?”
王重陽道:“他自然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刺殺秦檜的計劃,丘處機和王重陽推演過了很多遍。
原本,他們定下的計劃是,在利用完了歐陽鋒之後,趁亂殺入太師府,將任何疑似秦檜的‘生物’斬殺乾淨,然後無論是真身還是替身都好,拎著一顆頭顱出來,昭告世人。
但半路上,他們改了計劃。
要殺秦檜,那就得真正的,無可辯駁的,從每個人心裡殺死他。
太師府的秦檜,可能有假。
但是皇宮裡的秦檜,絕對不假!
此刻的臨安城,如果說還有什麼地方比太師府更安全,那一定是皇宮。
丘處機和王重陽,都不能保證,真正的秦檜一定在皇宮,但隻要丘處機拎著‘秦檜’的人頭從皇宮裡走出來,那這個人便真的死了。
至於其真身何在?
王重陽和丘處機的雙管齊下,就是為了保證,從肉體上毀滅其人,絕不給他隱姓埋名,安享富貴,活至天年的機會。
······
臨安城的皇宮大內,是以原本的行在擴建而成。
其位於臨安城南端,從鳳凰山東麓,至萬鬆嶺以南,東至中河南段,南至梵天寺以北,共有殿三十,堂三十三,齋四,樓七,閣二十,軒一,台六,觀一,亭九十。
雖然是南逃至此,但奢華享樂,卻是半點也不減。
一處原本冷寂的宮殿內,皇帝趙構與宰相秦檜正在對弈。
恰如丘處機和王重陽所預料的那般,真正的秦檜在估算到丘處機等人的抵京時間後,便一直賴在皇宮之中,企圖借助皇宮大內森嚴的守衛,還有代代培養的大內高手,抵禦丘處機的‘造訪’。
對此,皇帝趙構即使是十分不滿,卻也很難真的將人趕走。
江山過半的淪陷,不止是國力、國土上的削弱,政治和權利上的失衡,也是相當的混亂。
趙構不僅算不得有能君主,他連有能之人都算不上。
所以,秦檜之權雖還未至權傾朝野,但他要厚著臉皮賴在皇宮不出去,皇帝也沒法子趕人,也沒法子聲張,隻能先捏著鼻子忍下來。
索性,趙構也不太相信,丘處機是有膽量殺進皇宮的。
畢竟他是君父,是天子,是一國之君,在這個時代,他便代表了一切的禮法、規則。
殺一個奸相,可以說是清君側,流傳後世,可名揚千古。
但殺皇帝,無論理由是什麼,都可能遺臭萬年。
人活著,卻不能不考慮身後名。
衝擊皇宮,在皇宮內大開殺戒,那就是挑釁天子,刺王殺駕!
“秦相,今夜之後,你可離宮否?”趙構屁股長釘似的扭了扭身體,然後漫不經心的在棋盤上落子,腦中想的都是剛收的美人。
秦檜道:“官家放心,一切都在老臣的運籌帷幄之中。”…。。
“今夜定會將那些禍亂京城,危害官家安危的賊人一網打儘!”
趙構聞言,即使是以他的智商,都覺得在被秦檜侮辱智商。
“也···也罷!希望全如秦相所言吧!”說著,他丟掉手中的棋子,看也不看好像廝殺成一團,勝負難分的棋盤,對秦檜的厭惡,都已經顯露於臉上。
雖然在處理嶽飛一事上,趙構與秦檜達成了默契,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對秦檜的倚重是非其不可。
不斷的有太監過來彙報外麵的情況。
聽聞太師府上已經亂成一團,禁軍都擋不住那些膽大妄為的江湖中人,趙構不免又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身體稍微哆嗦了一番。
“你說,那個丘···丘···。”
“丘處機!”秦檜撇了一眼假裝記不住名字的天子,淡然的提醒。
“對!就是丘處機,他不會真的有膽子闖入皇宮吧!”趙構煩悶的問道。
秦檜大聲道:“官家!有老臣庇護官家,官家有何懼之?”
話還未徹底落地,便聽大殿之上的屋頂,有一道清朗的聲音,徐徐傳來:“一住行窩十幾年,蓬頭長目走如顛。海棠亭下重陽子,蓮葉舟中太乙仙。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來生前。山門一笑無拘擬,雲在西湖月在天。”
“秦檜!你可讓我好找!”
聲音落定,一道身披深青色道袍,腰間挎著長鐧的道人,便已經掀翻了兩名大內高手,瀟灑自如的走了進來。
身後大量的禁軍、內侍、大內高手持刀、持劍、持戟的跟隨,不像是在包圍他,反而看起來像是跟著此人一道,衝擊殿前。
秦檜聞言,本能的一個哆嗦,然後退至趙構身後。
咕嚕嚕!
幾顆人頭滾到了趙構和秦檜的腳邊。
南海冥陀、神手於泰、歸一神劍王安遠、太湖飛鴻柳遂安,都是大名鼎鼎的江湖高手,還拿著一份朝廷的俸祿,此刻他們的腦袋滾到腳邊,全都死不瞑目,泛白的眼球中,仿佛還殘餘著疑惑。
“殺!殺了他!”趙構發出了少女般的尖叫。
然後大批的禁軍侍衛一湧上前。
轟!
金光暴起,巨力掀開。
數十甲士被丘處機直接揮掌扇出殿外,任由那刀槍斧鉞加身,卻連丘處機身上的一點油皮都刮不開。
而丘處機的步伐,卻依舊穩健,手中長鐧一甩,便是十幾人滾落一地,砸向殿外或是更遠處的宮殿深處。
數名擅長擒拿,專鎖穴位的大內高手飛撲出來,鋒利的爪尖,狠狠的扣向丘處機的各處要害,企圖抓住罩門,破了他的硬氣功。
但隨著丘處機的身體微微一抖,他們便都被震碎了手腳,無力的飛了出去。
任你多少高手,多少殿衛,丘處機一路走來,都似入無人之境。
趙構和秦檜兩人相互拉扯著,一路後退,互為擋箭牌,方才一並下棋時的鎮定自若,此刻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殺了他!朕命你們殺了他!”
“拿下他的人頭,朕給你們封侯!”趙構的尖叫聲,響徹殿宇。
然而,丘處機的身影,卻如鬼魅一般,從他的身邊一晃而過,然後悄然無人可見的在其脖頸處點了一下,伸手一抓便擒住了秦檜的脖子。
“你···你是人是鬼?”看著渾身冒著金光的丘處機,秦檜哆嗦問道。
“你為何不問,我是神是仙?”丘處機冷笑反問。
秦檜立刻雙膝一軟:“大仙饒命!大仙饒命,我···我不是秦檜老賊,我···我叫吳波,我隻是替身,我隻是替身!”
丘處機聞言,冷聲道:“無所謂!”
說罷伸手抓來一柄長刀,順手一斬,秦檜的兩條手臂,便先自私的脫離了他那肮臟的軀體與靈魂,鮮血潑灑。
血漿正濺射了趙構一臉,嚇的他滿地打滾,驚呼不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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