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知道，當初為她接生的王婆子，怎麼會突然變了臉，說出這些她聽不懂的話來？
王婆子也縮成一團，委屈道：“夫人，這麼多年了，您還是那樣狠，一點兒愧疚之心都沒有。我雖不說是個什麼大善人，但終究還沒徹底黑了心，知道回頭。”
她這一說，大家盯得王氏更緊。
王氏往後退了退，落寞的很。
蘇寧清將王氏拉到身後護著，直麵王婆子，冷聲道：“大家不是都想知道為什麼王婆子隔了這麼多年才來找母親嗎？”
“不如我來替王婆子回答一下。”她上下打量了王婆子一身，發現身上的衣服竟是綢緞做的，冷嗤一聲，戳破道：“一個接生的婆子賺的銀兩滿足溫飽倒是足夠，但也不至於穿這樣好的衣裳。這樣的衣裳，即便是在蘇府，也是主子跟前最貼心的丫鬟才能穿上。王婆子倒是比一般婆子還要有錢，隻是不知道這錢是從哪裡來的？”
王婆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懊悔得很。
她平日裡銀子確實能夠溫飽，但時常去大戶人家接生，難免不眼紅那些主子貼身丫鬟嬤嬤穿的好衣裳。
所以她得了一大筆錢，也立馬給自己做了一身。
來時，倒忘了給自己換了。
李氏聞言，緊張地盯著王婆子，低聲罵道：“蠢貨。”
蘇玉哲被蘇寧清的話提醒，質問道：“是啊，王婆子，你買這身衣裳的錢是哪來的？”
“我自己賺來的！”王婆子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什麼，反駁道：“我知道你們蘇家家大業大，瞧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我丈夫平日裡也是在外做些小本買賣的，也能賺些錢。”
“這天王老子，皇宮裡的皇上還常常說什麼眾生平等，倒是你們蘇家，竟還瞧不起人？你們府邸裡的下人能穿得，我穿不得？”她找到了話反駁，愈發理直氣壯。
蘇玉哲又被說動，有些同情王婆子，看向蘇寧清道：“六妹，你說事歸說事，不可瞧不起普通百姓。這若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裡，隻道是我蘇家仗勢欺人。”
“是不是仗勢欺人，其實一查就知道了。”蘇寧清並未被王婆子的話嚇到，反而往王婆子身邊走進來幾步，麵若寒霜，審視著王婆子，“大哥身世一事，非同小可，得謹慎對待。”
她看向蘇老夫人，提議道：“請祖母允許我派幾個人去王婆子的老家查一查，丈夫是不是在外做生意，很快便能查出來。”
“好。”蘇老夫人想了想，認同道。
蘇玉哲也冷靜下來，覺得蘇寧清的話頗有道理，點頭道：“我也同意六妹妹讓人去查查這王婆子的底細，不能因為王婆子的一麵之詞就決定了我的身世。”
李氏見所有人都被蘇寧清說動，恨得咬牙切齒。
這六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不好對付！
她想了想，忽然大笑，將所有人都唬住去看她。
“雲舒，你怎麼了？”蘇老夫人被李氏這反應嚇了一跳，問道。
李氏見目光都在她這裡了，苦笑著說道：“我恨我沒有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兒幫我顛倒黑白，這調查王婆子一來一回得耽誤不少時日，足夠三弟妹做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