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將藥方揣進懷裡,離開房間。
翌日,青鬆園書房,少年著一身玄青色衣袍,正臨窗讀書。
黑子男人走了進去,立在一邊,未敢驚擾。
蕭楚涵瞥了一眼,麵無表情地翻了一頁書,“何事?”
“屬下這幾日一直為四小姐調理身子的大夫,隻是四小姐這樣的症狀不常見,又無生命危險,找來的大夫要麼畏懼傷了胎兒,要麼便誇誇其談,不可信。”黑衣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又道:“還有一人與這些人有些不同,不過是個從未聽過的大夫,手下的鋪子也是幾日前剛開不久……”
蕭楚涵眉頭微挑,饒有興味道:“寂寂無名卻讓你如此上心,看來這人不一般,你仔細說說他的事。”HTTpδ:///
“此人開了一間醫館名為凝清閣,不治尋常之症,專治這疑難雜症,昨日更是派人在外喧嚷華佗再世,引來不少人,更是當場無償為一女子消除了積壓已久的疙瘩,聽說出來時皮膚煥然一新,猶如改頭換麵。”黑子男人回憶自己聽來的傳言,忽得凝著眉頭,不解道:“隻是她引來了人診治,卻又說隻限一個時辰,那些看客自然不滿,可她三言兩語又讓這些人都心服口服地不再鬨下去。一個新鋪子吸引了來客,該趁勢多瞧幾位病人,可她又定下了七日隻診一人的規矩,這人雖怪異但也倒不覺得是個神棍。”
蕭楚涵幽深的瞳孔閃過一絲光芒,嘴角興味更濃,“是有些本事。”
“您是說她的醫術可信?”黑子男人問道。
蕭楚涵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無一下地叩著桌邊,良久,才搖了搖頭道,“未必。”
“隻是覺得這人憑著一言兩語便能震住那幫人,也是一種本事。”他淡淡道。
黑子男人應了一聲,附和道:“屬下也是這樣想,所以特來問問您的意思,這人該如何?”
“查查她的底細,且盯緊他昨日診治的女子。”蕭楚涵眉頭冷凝,沉默了一會兒,吩咐道。
黑衣男人鄭重道:“屬下明白。”
“嗯。”蕭楚涵翻了一頁書,漠聲道。
黑衣男人正要退下,想起那匹主子心愛的馬,又折返了回來。
“主子,昨日老夫人安排府中小姐賽馬,蘇五姑娘以老夫人的名義借了您的馬。”黑衣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小聲道:“是那匹有缺陷的馬。”
蕭楚涵眉頭緊皺,不悅道:“赤雲?現在在何處?”
“屬下知道您喜歡那匹馬。可那匹馬尋了多少獸醫都無法醫治,再有血性,也是有缺陷的,為了這樣的一匹馬得罪老夫人,不值得。”黑衣男人低下頭,跪下道:“所以,屬下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
蕭楚涵攥緊書頁,臉色冷凝更甚,“馬在何處?”
黑衣男人趕緊道:“那匹馬已經完好送回來了,不過……”
他感受到蕭楚涵的怒氣,咽了咽口水,又趕緊道:“今日屬下去看,那匹馬的結症竟緩和了不少。屬下問過了,這匹馬昨日安排給了六姑娘。”
“蘇寧清?”蕭楚涵眉頭舒緩,薄唇微啟,若有所思地念著蘇寧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