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利表情僵了一下,訕訕說道:“楊總說笑了。”
楊文鬆淡淡回了句:“是你先說笑的。”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黃勝利心中暗恨。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都道歉了,楊文鬆還想怎樣?
難不成,真要搞個魚死網破?
隻是,恨歸恨,黃勝利眼下也不便多說什麼。
他要是說的太多,那就等於是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
他還沒那麼愚蠢。
黃勝利就對陳景剛說道:“還不快把楊總放了?”
陳景剛又對杜鵬說道:“愣著乾啥啊?放人啊!”
杜鵬冷著個臉,一聲不吭,掏出鑰匙走上前來,就要給楊文鬆開鎖。
楊文鬆用手擋住,淡淡說道:“不敢勞動大駕,既然你們都是按程序辦事的,那就按程序來吧,該怎麼審就怎麼審,該怎麼關就怎麼關,甚至,該槍斃我,就槍斃我。”
杜鵬心中暗恨。
可惱恨之餘,又有些憂心。
要是不放楊文鬆,那最後這棍子是鐵定打到他杜鵬身上了。
弄不好,他身上的這身製服都得脫掉。
為了穿上這身製服,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啊。
先走通了他堂叔杜世文這層關係。
他跟杜世文,不是什麼親叔侄,甚至真要論起來,都排到五服開外去了。
杜世文像他這樣的侄子,老家那邊沒有五十個也有三十個了。
也就是他機靈,會辦事,這才能搭上杜世文這層關係。
然後杜世文又幫他走通了陳景剛的關係,穿上了這身製服。
真要是被扒了製服,那他好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可要真到了那一步,他絕對不會放過楊文鬆。
楊文鬆有背景又怎樣?
他也有背景啊。
穿著這身製服,他還有些顧忌,行事不敢太出格。
一旦脫了製服,那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不讓楊文鬆付出點代價,他都不姓杜。
且不提杜鵬在這兒暗暗的發狠心,陳景剛這邊,則是叫苦不迭。
得,這位楊總,是真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杜鵬還能一狠心,不要這身製服了,可陳景剛舍不得啊。
他為了爬到這個位子上,足足花了二十年時間啊。
這中間,他付出了多少辛勤汗水和真金白銀?
就這麼丟了帽子,他豈能甘心?
現在這事明擺著,楊文鬆心裡這口氣還沒出來,在這兒僵著。
再這樣僵下去,那彆說他陳景剛了,隻怕連黃勝利,也得擔責。
所以,必須得有人犧牲了。
而且,還得是個有分量的人。
誰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