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雅腦海裡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家夥在翹班。
“本來我們隻是想讓他簽個名,結果他不僅簽了名,還主動要幫我們收集簽名,真是奇怪的人。”
“也算是找到一個願意免費打工的,真走運。”
聽到身邊人的譏諷,江川雅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些家夥平常大嘴巴隨便在背後討論她也就罷了,為什麼要現在還要在背後議論一個願意主動幫忙的人?
“要不這邊的事情就先交給你們,反正你們也找到幫手了,我先去商業街逛逛。”
“不行不行,要去也是我們去,人手也是我拉過來的,該留下來工作的應該是你們!”
“要不然......”
後麵的聲音逐漸壓低了,不時傳來幾句嬉笑聲音,不用問江川雅也明白這些人在打什麼鬼主意。
所以江川雅打從第一天來到學生會起,她就知道自己跟這些人肯定玩不到一起去。
學生會的人哪有什麼殊榮?在她看來,學生會不過是學校與老師的傳話筒罷了,其他地方皆與普通學生無異,然而總有一些人自從進了學生會後就耍起了架子,自認與眾不同。
還記得她加入學生會後的第一次聚會,所有人來到一家燒烤攤,以學生會會長為中心,每個人都要敬酒喝酒,那場麵著實嚇了江川雅一跳。
她還以為隻是普通的聚在一起吃一頓飯罷了,結果現在大家都很熟練似的,一個個老練的像上了十年班一樣,沒有一個人提出“我不能喝酒”或者“我不會喝酒”。有幫忙擋酒的,還有幫忙敬酒的,分工配合明晰,沒有一點點吃完一頓飯就結束的勢頭。
一直輪到江川雅時,她實在推脫不了,就抿了一小口麵前的酒,捏著鼻子強咽下去,她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喝過的最難喝的飲品。
好在因為她是新人,可能還因為有女性加成力在,沒有人過多難為她。
她知道這隻是個開頭,求助似的看向四周,而學生會其他女生都跟沒事人似的,該喝就喝,該吃就吃,每個人都融入了這熱鬨的氣氛。
除了自己。
後來江川雅才知道,其他人也不喜歡喝酒,她們之所以能喝是因為偷偷在桌子底下輪流傳茶壺,把水也摻和在酒裡了。不管學生會會長知不知道,反正這已經成為一個默認的規則了,江川雅自然也應該明白這個規則。
可事實上唯獨她不知道這個規則,因為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後來江川雅才不小心聽到了自己被排擠的理由——太古板正直,好像很無聊。
這個結論到底是怎麼得來的,江川雅並不清楚,但她知道那時候自己才剛加入學生會沒多久,所以老實一點不應該是本分嗎?
難道又是什麼默認的規則?這個世界上默認的規則實在太多了,為什麼都沒有人願意告訴她?隻要有人告訴她,她照樣可以應和進去。…。。
就在已經要默認大小規則的存在時,她來到了露比的女仆咖啡廳。
當她喝掉了咖啡,被夏北鬥明示員工也需要交錢時,她確實很憤怒,因為她以為這又是什麼默認的規則,而且這個規則是他故意沒有提前告知,明晃晃給設下的陷阱。
但不一樣的是,夏北鬥是第一個願意給她道歉的人。
第一次有人直麵告訴自己對江川雅這個人的感受,並不是在背後嚼舌根,也不是討厭的抱團嘰嘰喳喳,這是一次真正的麵對麵,心與心的交流。
因此江川雅才發現,原來自己想要的很少,隻要有人願意對她坦誠相待,那麼自己也會毫無保留獻上自己的一切,這就是獨屬於江川雅個人的“規則”。
已經不想再聽身邊人如螞蟥過境一般吵鬨的嗡嗡聲了,江川雅拿起一瓶水向夏北鬥的方向走去,反正隻是一瓶水,其他人不會如此斤斤計較的。
拿著水瓶戳了戳夏北鬥的後背,他轉過身,臉上並沒有意外感。
“今天沒去上班,請假了?”
“嗯,請了幾天假。”
夏北鬥把本子夾在腋下,接過水瓶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