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是在擔心她,實際上卻是在指責她,既然身體無恙,為何不差人來告訴他黎槿安一聲,讓他忍受著冷寒,足足在山崖底下找了她三天?
這伎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見識的多了。
上輩子還會因此而感到內疚心疼,如今卻是隻想把黎槿安這虛偽的嘴臉給他打爛!
果然……
黎槿安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鬨的百姓頓時就對她指指點點了起來。
“真是醜女多作怪,挾恩要求人家娶她不說,還心眼這麼壞,連聲平安都不和人家說,讓狀元郎硬生生在雪地裡凍了三天!”
“可不嘛!真不知道丞相府是怎麼教女兒的,怎麼能教出如此自私自利的女兒來?”
“丞相大人愛民如子,就是被這個女兒給拖累了啊……”
沈清玥並沒有被這些流言蜚語給傷害到,甚至還有些想笑。
這些人,這些話,還真是似曾相識啊……
明明她都已經重生了,可這些人卻是依舊沒有變啊!
她麵上依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眼皮微掀看向黎槿安。
“你在山崖底下親自搜尋的?兵部侍郎家大業大連幾個奴仆都使喚不起了嘛?還累得你親自做這種事?”
“而且……就憑你一個,三天就能搜查完整個懸崖底下嗎?”
“嗬,”沈清玥冷笑一聲,“那你可真是棒棒呢!”
黎槿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不僅是他,就連周圍看熱鬨的也被噎的不輕。
有那腦筋轉的快的,已經想明白了關鍵。
瞧瞧這狀元公身邊帶著的這許多下人,就知道這事哪裡用得上他出手?
若是這麼多下人,還能叫自家主子下懸崖,在雪裡凍著,那他們也就不用再活著了。
黎槿安麵上的深情依舊不減,眸色卻是陰沉了些。
他道:“我這般擔心你,怎麼可能安心在馬車上待著,自然是跟著一起下去找你了?”
沈清玥又是一聲冷笑,好整以暇的說道:“是嗎?”
“那要不要我著人去這沿途的客棧好好問問?”
“問問這名冠京城的狀元公是不是住在了他們店裡,一待就待了三天?”
此話一出,黎槿安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若不是他心中有數自己這一路沒有被人跟蹤,他都要以為沈清玥派人監視他了。
怎麼這事一件一件的就說的這麼真呢?
瞧黎槿安說不出話,沈清玥卻是還有的是話要說。
她接過秋香手中的聖旨,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展開。
“這是陛下親自寫的退婚書,是我丞相府沈清玥要與你黎槿安退婚,你能聽懂嗎?”
話音一落,她淩厲而張揚的視線掃視全場,將一個個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
兩人名字被她刻意加重。
“什麼?退婚?”
黎槿安心中一喜,但緊跟著聽到了後半句話,臉都險些被氣綠了。…。。
說白了,這意思和沈清玥嫌棄他,要和他退婚有什麼區彆?
他黎槿安可是堂堂大齊朝的新科狀元,人人眼裡的金龜婿,怎容得她如此糟踏?
要退婚,也得是他退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