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名年輕道士一躍而出,正是那武道下任掌門宋長庚,他踏足一排浮空通天的道劍之路,身姿飄逸,如履平地,左掌撫過那雲霧之見托住那白眉老道,右掌袖袍一抖,一柄金剛玉斧脫袖而出!
那柄不過幾尺的袖中玉斧脫袖後周身泛起玄妙變化,輾轉騰挪間化作開天巨斧,劈開雲層,直落雲霄!秦禦池渾身肌肉鼓脹,雙手一按,那柄夾雜風雷之勢的巨斧猛然傾斜,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巨斧已劈開了一方天地。
秦禦池回頭望去,微微一笑,緊接著是漫天的飛劍懸空,他輕舒猿臂,雙掌一握,將整座如飛蝗般的武道劍陣被統統壓回了地麵,叮叮當當地落在山峰上丟成了一座劍山。
武當眾道士隻聽那強橫的武夫淩空嗤笑道:“老真人,那小道士手中的開山斧可比你那武當太極拳有意思多了。”
白眉老道士落地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眾武當弟子憂心忡忡,紛紛圍攏過來,高呼:“掌門!”白眉老道士抬手示意眾人不必驚慌,表明自己並無大礙。他抬頭,向著秦禦池沉聲道:“貧道武當掌門王通聖,道號齊物,領教天下第一人的手段了。”
秦禦池眉頭微蹙,眾人隻覺一陣淩厲勁風呼嘯而過,便見這位高大武夫閃入武當劍陣核心,眾人欲出劍阻攔,卻已為時過晚,隻感如泰山壓卵,呼吸困難。
秦禦池緩緩走向人群中央,緩聲道:“齊物真人,你這套‘太極拳’攻防俱佳,在我看來,比之少林那三位高僧合力使出的‘佛怒掌’更勝一籌,即便遭遇那些長生境的高手,也能不落下風,隻可惜,你今日遇到了我。”
武當掌門王通聖歎息一聲,道:“看來閣下已然臻至武道巔峰,天一境。”
秦禦池斜眼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潘僧,轉身走了過去,護在王掌門身前的宋長庚大怒,厲聲道:“止步!”雙指往上一引,那巨斧轟隆隆從天而降!
秦禦池伸出一拳,隨意往上一抬,磅礴無比的拳罡迎向那開天神斧,竟將高達百丈的巨斧轟飛,宋長庚口吐鮮血,玉斧也縮回道袖。
秦禦池身前有上幾百名武當道士攔在身前,可在他眼中,卻無一人。
隨著他緩緩走向那地藏法王,擋在他身前的武當道士開始止不住向後被勁力扯去。
秦禦池以無敵之姿走到地藏法王麵前,伸手拎起那顆腦袋,陰沉冷笑。
那地藏法王已沒了歡喜相的麵具,閉上雙眼,臉色平靜道:“死在你手裡,和死在他們這些道士手裡對我來說沒有分彆。”
高大魁梧武夫蹲下身,鬆開大手,“我又不是來殺你的。”
地藏法王睜開雙眼,冷笑道:“我任務失敗了,難道還有活路?”
秦禦池冷冷道:“按我的意思,你就該殺,可他說你還有點用處,叫人將你送回西域去,將功贖罪。”
武當掌門王通聖上前一步,朗聲道:“秦先生,若此行闖山是為了帶走此人,武當可以袖手旁觀。”
秦禦池搖頭道:“不止如此。”此時但見遠處有八抬大轎敲敲打打地湧入武當聖地,一群太監穿過已無力禦敵的武當人群,放下那尊驕輦,有綠袍太監魏忠肆走出,手捧黃鍛玉軸,高聲道:“……奉天承運,近來有妖邪大鬨京畿,特遣江湖諸派遷往京中,成立攝武營,以安天下。”
魏忠肆抖了抖手中的聖旨,環視一圈才看見白眉老道士,眼神不屑道:“你就是武當掌門嗎?還不速速上前,跪下接旨!”
一眾武當道士人人臉色陰沉至極。
王通聖歎了口氣,天人交戰一番後,終於還是沉緩地挪動了步子。
可他宋長庚年少氣盛,哪裡能忍如此屈辱?身軀疾掠,麻鞋揚起,一記掃風腿襲向那綠袍台太監的腦袋。
那魏太監悚然一驚,嚇的大叫一聲,可那如鋼鞭一樣的犀利飛踢並未飛踹在他身上,他緩緩睜眼,感到匪夷所思。
在場包括秦禦池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絲驚詫。
宋長庚被自家掌門拂袖頭頂,狠狠地砸向了蓮花峰腳。
隻聽王大真人大義滅親,洪聲道:“宋長庚對天子使者不敬,今日起逐出武當!!!”
魏忠肆連忙起身,正了正官帽子,清了清嗓子後道:“很好,武當掌門大義滅親最是不易,我自當稟奏相……陛下,為武當邀功!”
王通聖沉聲道:“魏公公,宋長庚既不是武當弟子,這京城也不用去了。”
魏忠肆公公悻悻然笑道:“是這個道理。”
武當掌門目光望向武當山的山清水秀,眼神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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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護送天懸方丈的隊伍被秦禦池攔截,除武僧十二以外的護法僧人無一生還。
接下來的半月間,江湖徹底大亂了。
秦禦池的名字被江湖反複提及。
江湖正一的四大江湖豪門,龍虎,武當,終南,少林,個個下場淒涼。
一時間人人自危,截至到除夕之夜的那場年關朝議之前,又有許多江湖都投靠了相黨的麾下,加入了那個新成立的攝武營。
在劉子明返京後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另一場危機又悄然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