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是打算讓女方想辦法拒絕,自己獨善其身?
裴儀冷笑一聲,冷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四姐姐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前方無路,難道就不走了嗎?難不成還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理?”郎清盈盈地看著裴儀,“再說,姑娘蒞臨寒舍,不正是為此意麼?”
倒不是獨善其身,反而有種既來之則安之,之意。
裴儀不怒反笑,“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的婚事,我幫您退。”
郎清起身,雙手合攏在胸前,正正經經地對她作揖,客氣有加道:“郎某多謝姑娘!”
好歹是正三品朝廷命官,裴儀不敢受他的禮,忙起身,回禮,遲疑道:“大人不必謝,隻是……”
“我明白,姑娘等我一等。”郎清走到西屋,捧著一張字據出來,“姑娘瞧瞧,如有不妥之處,我再改。”
和聰明人交流,就是痛快。
郎清手裡的字據,是一份悔婚書,言詞內外,皆明自己無心婚姻大事,對不住裴四姑娘有雲。
既有媒人說親,合八字,必得有退婚這一步。
郎清準備齊全,並且願意擔惡名,如此,還圖什麼呢?
白白讓裴儀擔驚受怕,怕這個三品命官不肯輕易退婚,又是拿人,又是出示供詞。
來的路上,她都想好了,大不了搬出定遠王來,逼也得逼他退婚。
沒想到,人壓根看不上承宣伯府,不屑這門婚事。
“小女多嘴,再叨擾大人一句,人生漫漫,大人不求身側有人相伴嗎?”裴儀把退婚的字據收好,遞給絲蘿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