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會那手藝嗎?而且,陳家的灶房也不是咱們能隨意進去的。”
“為何?”蘇燦滿心疑惑。
蘇洵對著蘇燦搖了搖頭,一副“你真是不可雕的朽木”的神情,“昨日你未曾看到嗎?陳老爺親自在灶房教授秋香做晚食,那是咱們能學的嗎?這兩日所吃的食物,是不是比咱們蘇家最好的吃食還要美味?特彆是陳老爺進灶房之時,做出來的吃食是不是格外好吃?”
蘇燦連連點頭,驚訝地說道:“您這般說的意思,是說陳家做吃食都是他們的機密?”
蘇洵微微頷首:“你還算不上愚笨到無可救藥。”
蘇燦訕笑道:“我一個下人要那般聰慧作甚?主人吩咐的事能辦好就行。”
蘇洵無奈搖頭:“所以你一直隻是個打雜的家丁,永遠做不了管事。”
蘇燦撓了撓頭:“咱們蘇家如今又不在京城那會兒,有諸多店鋪和農莊需要管事打理。我就算有管事的本事,也沒用啊!”
“好吧!”蘇洵反倒被蘇燦說得無言以對,怔了一下才放棄說教,不過還是交代道,“切記莫在人家做吃食時靠近灶房。”
兩人坐在大廳裡的板凳上輕聲交談,生怕吵醒樓上的主人家。他們也不敢去坐那看上去極為奢華的“沙發”,擔心弄壞或弄臟了,給小姐添麻煩。
在此處,他們皆是小心翼翼的,也有些後悔留下來,可想到小姐賣出茶葉後回家無人守護會有危險,又覺得應當留下來。
隻是茶葉的價格又下跌了,再跌下去,連收購的成本都無法回本了!到時候小姐回家又該如何麵對老夫人和少爺呢?
兩人都很惆悵。
陳玉華今日未跟隨牛車去店鋪,陳二柱經過兩日表現,已證明了他管理這家店鋪的能力,陳玉華自然放手讓他去做。
陳玉華來到磨坊工地,找到嚴鐵牛,“鐵牛大哥,是否有空?不妨去家裡喝杯茶,我有事與你相談。”
嚴鐵牛正在砌磚,身上滿是泥水。他從架子上下來,與陳玉華走到一旁,笑著說道:“我一身泥水,就不去你家了。陳兄弟有何吩咐直說便是。”
陳玉華也不拖遝,直接道出找他的目的:“我想將我這十幾畝地都修建成一座園子。不知鐵牛大哥能否做到?”
嚴鐵牛聽聞不由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知曉陳玉華已將磨坊這邊的一片荒地買下,原以為陳玉華是用來養奶牛的,現今才發覺自己所想偏差極大。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說……你說要將這所有的地都……都修建園子?”他還揮動了一下手臂,將陳玉華的地都圈了起來。
陳玉華微笑著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鐵牛大哥能否做到?”
嚴鐵牛咽了口口水,頓感口乾舌燥。要修建如此大一片園子,定然要耗費巨額銀兩,他若能做成,家裡便能富裕起來。
想到過去幾個月接陳玉華的活兒,讓家裡能隔三岔五地吃上肉,媳婦和孩子也能穿上新衣,嚴鐵牛對陳玉華甚是感激。雖說那是自己靠辛苦與汗水換來的,但若非陳玉華的信任,他也是做不到的。
故而,嚴鐵牛想了想,誠懇地說道:“陳兄弟,我曾跟著師爺和師父一同修建過周家的園子,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修建一棟房子與一座園子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