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天氣搬石頭蓋屋子,手很容易就被劃破,會流血,李靜怡他們試了一下,除非有厚厚的手套戴在手上保護手,才可以在大冬天搬石頭蓋屋子。
可是他們沒有手套。不過用葛麻布墊在石頭上麵再搬也可以,用柔軟的草或者樹葉來墊著手也可以,就是有一些麻煩。
他們也不舍得用葛麻布,就想到編織草墊子,有草墊子隔著,手再去抱冰冷濕滑的石頭,手就不會感覺那麼難受。
草墊子編織出來之後他們就開始去蓋石頭屋子。
天空下著雪,李靜怡他們先去搬走妨礙蓋石頭屋子的棚頂和乾草。
這些乾草現在已經變成冰草,包裹著一層滑溜的冰。
把這樣的冰草抱回草棚子裡麵,烤一下火,讓他們變回乾燥的乾草,乾草不夠,他們又去樹林裡麵抱一些回來,放在火堆旁邊烤火。
散架兩個草棚子頂,把殘骸搬出來,抬到一邊。先把縱橫交錯的木頭架子用竹篾固定好。然後把堆在一起的草順好,鋪平,放上一張修補好的竹籬笆壓住乾草。用竹篾把竹籬笆捆綁在木頭架子上。
他們在寒風中把一個棚頂做好之後,雖身體感覺很冷,但他們覺得自己還能乾活,並沒有冷到做不了活,於是他們一鼓作氣,好好吃了一頓午飯之後,下午把另外一個棚頂也修補了,放在一邊,要等圍牆砌起來,才能把棚頂蓋上去。
這一天白天,他們雖然乾活挺累的,不過晚上還是因為寒冷睡不著。睡不著覺,大家的感覺的都有一些不好。
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們也是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可是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烤火都不能讓身體暖和,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大家好受一些。
李靜怡想到一個方法,他們試過把一個人放在熱火灰堆上麵,讓一個人的身體變暖。他們也可以把草席子放在沒有火星的熱火灰上麵,他們中的一個人躺上去睡覺,燒多一些熱火灰出來,把這個人埋住,這樣子應該可以讓這個人好好睡一覺。
大家聽了,覺得很麻煩,一不小心火灰裡麵還有可能有火灰會把自己燒著火。
他們還是繼續扛住身體的冷,去蓋石頭屋子。
李靜怡他們先把石頭屋子的外牆砌起來,一天時間下來,他們麻木地乾活,除了吃午飯,其他時間都沒有停下來,每個人頭上,肩上都落了一層雪花,一天下來,變成了幾個會走動會乾活的雪人。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已切起來四周的圍牆,把兩個草棚子的頂放上去,吊了裝著石頭的背簍固加,是為了不讓棚頂飛走。沒有風的時候,是不用吊裝石頭的背簍上去的。不過他們還是吊了四個背簍上去,因為不知道大風什麼時候會來。
他們的石頭屋子,現在已經是一間石頭屋子了,四周圍了石頭牆,棚頂鋪了兩層棚頂。
七個人站在這一間石頭屋子裡麵,用僵硬的手,互相拍掉身上厚厚的白雪。
站在石頭屋子裡麵,他們的身體慢慢變暖,手腳開始變得靈活。
天黑了李小夏他們在石頭屋子裡麵生起火堆,生起火堆之後,他們感覺,火堆散發出來的熱氣,能夠有一些熱氣停留在石頭屋子裡麵,好一會都沒有消散,能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的溫暖,隻有有一絲溫暖,並不是很多。
並不像在草棚子裡麵一樣,現在他們在草棚子裡麵生火堆,火堆散發出來的熱,他們根本感覺的不到那些熱,就跟他們在草棚子我們生火堆,沒有任何東西遮擋一樣。
李靜怡他們也發覺了石頭屋子跟草棚子不同的地方。
他們的石頭屋子還沒有蓋好,還需要砌一層石頭牆,還需要在裡麵放一層乾草。
李靜怡他們也不指望現在這一間隻有一層石頭牆的石頭屋子,能跟倒塌的這一間石頭屋子那麼好,人住在裡麵能夠感覺到暖。
現在發現住在這一間石頭屋子比住在草棚子裡麵好一些,李靜怡想這一晚,或許他們可以好過一些,不用在漫漫長夜裡麵醒著忍受寒冷,冷得輾轉反側,想睡又睡不著。
李靜怡他們趕緊再生起一個火堆,然後回去草棚子裡麵把鍋灶搬過來,各人睡覺的木板乾草草席子等鋪蓋搬過來。
晚上他們煮米飯吃,再去地裡找新生長出來的雪見菜回來,鮮嫩的雪見菜和野山藥一起煮湯,米配野山藥雪見菜湯,米飯每個人都能吃一碗,野山藥和雪見菜的量放得挺多,每個人都能還可以吃一大碗的野山藥雪見菜湯,吃完之後,身體都有了一絲絲的暖意,不再是冰涼一片。
他們趕緊把石頭屋的門關上,這一夜,他們都感覺好受了一些,還睡了一會覺,可能是後半夜天氣更冷了,後半夜就感覺到石頭屋的熱氣慢慢變少了,最後變得和在草棚子裡麵一樣冷,再也睡不著,也是眼睜睜熬著等天亮。
第二天起來,果然,還沒有走出石頭屋的時候就感覺到比昨天冷了不少,火堆的火的熱剛離開火焰,還沒有傳到他們人身上,就已經變冷。煮野山藥粥來吃,煮了很久,都燒不開鍋裡麵的水,煮野山藥米粥,他們煮了比平時長很多時間,才把粥煮熟。
吃野山藥粥的時候,那粥還沒有送進嘴裡,就已經變涼。
大家都陷入一種絕望之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種寒冷,讓他們沒有辦法應對。
整個世界變得一片冰涼。大家的頭腦已經不能思考。想要去想辦法,可是做不到。
不止他們,小水潭另一邊是所有人,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現在這樣一種情況,全部人被凍麻了,已經不能行動。
陳一曾經是他們隊伍裡麵最強壯的人,不過他現在已經大不如前。陳一也被凍了,他任由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冷,他累了,不想再做什麼了。
閉上眼睛,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不能任由自己的身體麻木下去,他必須要做出來一些抗爭,他一定可以做得到。
陳一用儘全力睜開眼睛,他告訴自己要站起來,他告訴自己要走出這一間冰冷的草棚子,他已經要找到活下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