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老太太,程鳶心中著實煩躁。
年紀大了,動也動不得,罵了也厚臉皮當聽不見。
“改姓之事,你想都不要想!你既然流著薑家的血,活著是我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薑家的鬼!我看是你爹不在,你娘那個愚婦給你教成什麼樣了!”
“是不是這個死男人?你聽外人的話了,我可是你奶奶!!”
薑老太太把拐杖在地上戳出了幾個洞,看的謝長祗心裡格外心疼。
程鳶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講不通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長祗,送客!”
謝長祗眼睛一亮,“是。”
說著就要一手拉著一人,然而薑老太太身形敏捷,沒被捉著,但她拐杖也如颶風般朝程鳶揮來。
謝長祗瞳孔地震,他一側身,拐杖重重擊在他背上。
謝長祗悶哼一聲。
薑老太太見一擊未中,竟還繼續揮起拐杖,嘴裡罵罵咧咧,“不孝女啊!你爹九泉之下都閉不上眼睛!你怎麼敢的,讓你爹絕後!”
下一秒,她的拐杖被謝長祗握住,薑老太太啐了一口,用力想拔出,謝長祗卻直接將拐杖奪了過來。
“哢……嚓!”
小兒胳膊粗的木頭拐杖就在他手中被折成了兩半。
薑老太太嘴張得老大,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而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快來看看啊!孫女不認奶奶,還聯合著外人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啊!我這個老太婆是老了,說不過他們,但是我老薑家怎麼讓血緣流落在外啊!我這老太婆還活著呢!她怎麼能改姓斷親啊!這不是咒我去死嗎!”
薑老太太兩拳胡亂地打在胸口,高聲嚷嚷著,愣是把謝長祗嚇後退了一步。
路過的村民有人因為動靜停下來,薑老太太餘光看到,叫喚得更起勁來。
程鳶心裡翻了好幾個白眼,深呼吸一口氣。
而後,也直拍著大腿,哭喊著跪坐下。
“奶奶!我叫你奶奶還不行嗎!那日分明是你讓大伯娘不許給我和娘糧食,若不是鄰裡仁善,我都瞧不見今日的太陽了!如今見我還活著,您又要來拿什麼?屋裡就隻有些破木頭,一點糧食都沒了!你不如把我這條命拿去算了!”
程鳶畢竟年輕氣血足,吼起來也比薑老太太中氣十足,她爬著起身就要衝向牆。
謝長祗被她的一番舉動鬨的傻了眼,但看她真要尋死似的,嚇得連男女授受不親都忘記了,連忙抱住她的腰,狠狠禁錮住,
“程鳶姑娘!不可啊!老太太若是要什麼,讓她拿就是了!”
原本村民們看著瘦小的薑老太太哭喊,有些動容,結果一聽說是刻薄的老薑家又來吸血了,立馬就下了頭。
“呸!果然人老臉皮厚!連孫女的命都不顧了,也要逼死人家!”
“真是活久見,就算孫女沒孫子好,但哪有壓榨成這樣子的?程鳶那姑娘瘦得跟紙片似的,還要倒打一耙!真是老不羞!”
更有混不吝的嗤笑道,“嘿嘿,我看這老婆子是不是老頭子去的早,寂寞空虛嫉妒孫女家裡有三個男人?彆說,謝家父子仨一個賽一個俊俏!”
鄉下人本就心口之快,更多的不雅之詞往外蹦。
就連程鳶也含淚抬頭,“奶奶,不可啊!你雖然老了,但是你真的老了,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