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梁悠然地品嘗著王月寒她們做的醒酒湯的時候,寧孤城劉府內卻上演了一幕緊張激烈的場景。
此時楚荀滿臉怒容,額頭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凸顯出他內心的狂躁與憤怒。
他的步伐急促而混亂,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正試圖掙脫束縛,逃離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他的嘴唇緊抿,不時發出低沉而憤怒的咒罵聲,那些言語如同鋒利的箭矢,穿透了周圍的空氣,直指劉府深處。
當楚荀終於衝出劉府的大門,站在寬闊的街道上時,等在這裡的家仆迅速迎了上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好奇,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少爺,事情進展如何?劉家是否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然而,這番話語卻如同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楚荀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轉過頭,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家仆,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他的聲音冰冷而刺耳:“你一個下人,問這麼多乾什麼?是不是想死?”
這突如其來的爆發讓家仆驚恐萬分,他顯然沒有料到自己多年的忠誠與陪伴,竟會在這一刻成為觸發主人怒火的導火索。
其實,這名家仆與楚荀之間並非簡單的主仆關係,他們自幼一同長大,經曆了無數的風風雨雨。
平日裡,那些臟活累活,這個家仆總是毫無怨言地承擔下來,兩人之間的情誼遠超過一般的主仆界限。
因此,在往常的日子裡,這樣的詢問或許隻是家常便飯,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但今日不同,楚荀的心情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任何細微的刺激都可能引發一場風暴。
麵對這樣的情況,家仆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深知此刻的沉默與順從才是保全自身的最佳選擇。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石板路,一遍又一遍地磕頭道歉:“對不起,少爺!是我莽撞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意與懇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一般沉重。
看到家仆如此誠懇的態度,楚荀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一些。他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起來:“算了,剛剛我是被氣到了,所以遷怒於你。”
家仆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跟在楚荀身後,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能夠逃過一劫。
楚荀瞥了一眼身後緊跟著的家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憤怒,他咬著牙說道:“該死的劉家,不僅拒絕了我們的請求,還把我羞辱了一番!一想到這,我心裡的怒火就難以平息。”
言罷,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那聲音中充滿了不滿與憤懣。
家仆聽到這話,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也明白了為何楚荀今天會這麼生氣。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一些,低聲說道:“少爺,那我們是否應該立即回去稟告老爺,讓他早做打算?”
家仆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楚荀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稍後再議。趕了這麼久的路,我滴水未進,現在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先找家飯館填飽肚子再說。”
說著,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在強調饑餓的程度。
家仆連忙點頭應是,隨即小跑幾步來到馬車前,熟練地拉開厚重的車簾,動作裡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楚荀彎腰鑽進了馬車,身影被車廂的陰影部分遮掩,隻留下一句淡淡的吩咐:“挑家近的,乾淨的館子。”
隨著家仆輕快的步伐引領,馬車緩緩啟動,轆轆的車輪聲伴隨著馬蹄的踢踏,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劉府門前的街角。
楚荀前腳剛一離開,後腳劉府的大門就被人打開,一個家仆打扮的人從裡麵探出了頭。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後,迅速縮回頭去,快步走回內院。
他來到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房間裡坐著劉宇,此時正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劉宇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進來的家仆。
“老爺,那個家夥已經離開了。”
家仆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敬畏。
劉宇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感到意外。
他沉思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現在立馬給我備車,我要去主公的府邸一趟。”
聲音雖不高,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