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已踏入餘府。
沿途,可見來往修士巡邏不斷。甚至族內一些防護陣法,都已經開啟。見到這些,榮中玄滿眼戒備。陳澈也是眉頭微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餘休。
“陳穀主,請見諒。”
餘休微微拱手:
“星火石的消息傳出去後,前後已經有數位劫修想要入族盜取,這是為了防範劫修的無奈之舉。”
“餘道友,我開價兩萬五,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陳澈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徐徐開口,“恕我直言,憑借你們這一族的實力,根本守不住星火石,不如趁早賣了,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餘休今年雖然隻有兩百四十餘歲,但衰老程度都快趕得上葉景州了。
至於另外一位大修,才築基不到十年,稍微遇到些強的築基修士必死無疑。而族內的大陣,以及其餘煉氣修士,在劫修的眼中,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彆。
餘家得到星火石,幾如小兒持金逛鬨市。
“……啊這。”
餘休麵現猶豫,眼眸中似有掙紮。
片刻後,她牙關一咬,搖頭道:“陳穀主,還請恕罪,老身想要留下這枚星火石,替族中煉製一件法器!”
啪!
此言一出,陳澈猛地停下腳步,微微轉頭,上下打量著對方。
直至把餘休盯的發毛,這才收回目光,輕笑一聲:
“餘道友,太貪心了,可不是好事!”
“我不懂陳穀主說什麼……”
餘休硬著頭皮道。
“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餘家上下,所修的皆是水屬功法,拿一樣火屬礦石製作法器?”
緩緩搖頭,陳澈隨意道:“餘道友,星火石固然難得一見,但市價也就隻值兩萬,最多隻往上浮動兩千靈石。我開價兩萬五,是不願意節外生枝。”
“到了這時,你還在待價而沽,莫非是把我當成了冤大頭?”
!?
餘休一怔。
她萬萬沒有想到,陳澈居然看出自己的盤算。
的確。
星火石一拿出來,她便想要賣掉,當日好幾家勢力,都前來競價。金雲穀一口喊到兩萬五,直接把那些競價的勢力都給嚇退。這也讓她猜出金雲穀可能急需此物。
如今見到陳澈動怒,她也慌了:
“陳穀主息怒,老身答應了!”
“現在才答應,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陳澈深深的看了眼對方,見對方愕然,滿眼後悔、驚恐,這才輕笑一聲道:
“榮中玄,我們走……”
“穀主!”
“陳穀主!”
“陳穀主請留步,兩萬五……我應下了。”
餘休見狀,連忙高呼。
但陳澈腳步不停,全然當做沒有聽見一般,大步走出餘家。
“咱就這麼走了?”
榮中玄雖然驚訝,但也緊跟在後,直至走出數百丈之遠,這才憤憤開口道:
“那餘休真不識抬舉,穀主親自上門,她居然還想待價而沽。不過,我已經記下了餘家陣法方位,晚上我便潛進去,將星火石盜出來!”
“不用!”
陳澈搖了搖頭,瞧見榮中玄不解的目光,意味深長道:“會有人替我們拿出來的……”
……
“這可如何是好,沒有想到玩砸了!”
是夜,餘家。
餘休背負雙手,望著石台上,用陣法封印的星火石,焦急踱步。
她之所以沒有答應,無非就是看金雲穀開價,想要借機再抬高一些價格。倘若對方拒絕,兩萬五也不是不能賣。可誰知道她隻是拒絕一次,就惹怒了對方。
“族長,我早已經說過,貪心有度。可你偏不聽!”
另外一位身背漁叉的男修,長歎一聲,“與這種大勢力做交易,本就是與虎謀皮……任何一點貪心,都會招來大禍。而且,此舉你還得罪了金雲穀!”
他正是餘家第二位築基大修:
餘四海。
“可是,可
是,老身哪想到……”
餘休踱步不止。
哪想到金雲穀明明勢在必得,卻能如此乾脆果斷,說不要就不要?
餘四海長歎一聲,自是清楚餘休的念頭。
此時,也是搖頭不止。
誠然。
餘家從一個小小的漁戶發展至今,離不開餘休的精打細算,以及層層算計。但是,餘家此時儼然成了大族,與之打交道的也都是築基勢力,也需要改變觀念。
若還保持著之前的觀念,對於家族而言,隻會有害無益。
“那現在如何?”餘休問道。
“將星火石送至金雲穀,隻按兩萬靈石售出。”
餘四海建議道,“越快越好!”
“可是,金雲穀原先可是開價兩萬五……”
餘休還是舍不得。
轟!
就在此時,一陣轟鳴聲傳來。
接著,族內人聲鼎沸,火光搖曳,驚呼聲不止。
“怎麼回事?”
餘休、餘四海二人,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數股龐大氣息,齊齊悚然而驚。
不好!
有劫修殺至!
……
慘叫聲、大火焚燒、靈光迸發……
一時間。
餘家整座家族,陷入一片兵荒馬亂。
“主人,有劫修出手!”
榮中玄眼中打量,眼中滿是躍躍欲試,“咱們現在可以趁亂出手,奪了星火石……”
“格局小了!”
隔河相望的陳澈負手而立,瞧著榮中玄愕然的神情,他淡然一笑:
“你這時出手,彆人隻會說你趁火打劫。”
“但再等一會出手,不但能光明正大取得星火石,大賺一筆的同時,彆人還得謝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