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晚上你有場子沒?”
馮裕安笑道:“我有個屁的場子,我一個小班長。”
顧小曼笑道:“彆哭,晚上我請你。”
“咋,我師父有酒場啊?少不了的,後麵他可能忙得很。”
陸誌豪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後,一句話不說。
顧小曼主動跟他搭話:“誌豪,你有什麼要求隻管去跟我哥提啊。”
陸誌豪笑了笑:“我沒要求,景元很好。他都已經是副科級了,總廠有房子,鎮上房子給了青青,我沒有任何不滿意。”
馮裕安笑道:“誌豪,讓景元給你買酒喝,當年謝主任可沒少送東西給景元吃。”
陸誌豪笑道:“景元也經常送東西給我。”
顧小曼又問道:“月底就要辦婚事,你這邊要請什麼客人不?”
陸誌豪搖搖頭:“不用,就按你們的計劃來。”
陸誌豪房無一間,瓦無一片,顧景元為了照顧陸家兄妹的臉麵,讓陸青青從鎮上的新房裡發嫁,新房設在總廠那邊。
辦完了婚禮,陸誌豪要帶妹妹和妹夫回老家一趟,祭奠父母,拜訪親戚。
顧小曼全程沒有乾涉,顧景元自己一樣樣安排好,沒有麻煩妹妹一丁點。
馮裕安以為自己晚上沒場子,誰知道謝雲舟晚上還是把他叫上了。
在廠招待所,運行分場領導班子一起聚餐,馮裕安是倒酒的,順帶活躍氣氛。
喬青崖看到馮裕安後笑道:“裕安,怎麼沒把你家裡的好酒帶點過來。”
馮裕安笑道:“喬主任,我帶酒量就行,不用帶酒。”
謝雲舟坐主位,鮑書記和喬青崖坐在他兩邊,其餘幾個專工圍坐,還叫了幾個不當班的班長。
一群男人非常有默契,沒有一個人帶家屬。
吃飯的時候,眾人先很斯文地走了三個,然後不斯文起來。
整個屋裡,喝酒劃拳聲,吵鬨聲,吹牛聲,酒味、煙味,屋子裡臭烘烘的。
喝到最後,鬨了起來,劃拳,誰輸了誰表演才藝。
很不幸,謝雲舟和張工劃拳的時候輸了,要表演才藝。
喬青崖開玩笑:“我們謝主任可要為難死了,他的才藝是蓋房子、打家具和做飯,這會兒也派不上用場啊!”
馮裕安袖子一擼:“師父,我來替你講個笑話。”
謝雲舟笑道:“好,你來。”
馮裕安一手抱著酒瓶子,一手拿著筷子,開始給大家講笑話。
“話說有哥兒倆,關係好,義結金蘭。
結拜之後,大哥對二弟道,賢弟啊,我們現在是親兄弟了,我總是叫賢弟大名,顯得生疏,賢弟可有乳名?”
喬青崖哈哈笑:“裕安肯定沒憋好屁。”
馮裕安一笑:“這老二就問,大哥,什麼叫乳名?
這大哥回道,就是賢弟吃奶時的名字。
誰曉得這二弟撓了撓頭頭……”
說到這裡,馮裕安也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道:“大哥,她們都叫我死鬼!”
馮裕安的話音一落,屋裡安靜了一秒鐘,然後全體爆笑起來!
鮑書記笑著對大夥兒道:“快,給他灌醉!不然一會兒回家亂講,楊副廠長聽到了要氣死!”
馮裕安最後是被人抬回去的。
謝雲舟回家時也有點醉意,抱著剛洗完澡的顧小曼不撒手。
顧小曼罵了一聲:“死醉鬼!”
謝雲舟聽到這一聲罵,立刻雙眼深沉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