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成伸手。
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圍繞桌子坐的隻有八人。
皆是一些很年輕的男女,神色都非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淡漠。
他們打量陸沉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大家彆看陳兄弟還不是碧水宮親傳,但他旁邊的姑娘,可是實打實的親傳弟子。”
趙秋成笑了笑,便坐下來。
陸沉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帶著幾人徑直落座。
“近年來碧水宮可謂武運昌隆,不說誕生了一位百形武者,就連這位姑娘,都是生有七形以及天生劍心的天驕,諸位莫要小看人家。”
趙秋成似在有意透底。
幾位身上氣勢桀驁的青年,聞言不由驚訝看向王惜花。
“竟是天生神異?”
其中一個同為女性的武者,驚歎道:“天生七形不罕見,在座的諸位甚至有人是天生小龍形,但天生神異卻是千萬人都難以誕生一個。”
她坐在王惜花身旁,熱絡的為其介紹眾人。
“這位鐵劍山莊的嫡傳,你們雖然認識,可未必知曉他乃天生小龍形吧。”
“你話太多了......”
趙秋成不悅皺眉。
坐在這裡的人,皆是來自不同州府大勢力的嫡傳或親傳,有些人聽到南宮月介紹,會點頭致意,有一些則是並沒有什麼表現。
陸沉麵無表情,安靜聽著這位姑娘說話。
他心中也在驚訝,這些人皆是天生根骨好,又或者天賦好的武者。
其中有一個天生九形的青年,讓陸沉頗為注意,此人神色極為深邃,雖是透露出內壯的武道境界,但細細感應下,帶給他的感覺,絲毫不亞於易形武者。
這就非常可怕了。
縱是這裡根骨最好,天生十三形的趙秋成,都沒有帶來這樣的氣機。
“山外有山。”
“我們雖是各州的天驕,但天下能人輩出,如今百花盛會便是證明。”
趙秋成臉上掛起淡笑,道:“這位陳兄弟的師兄,秦司,便是得過武運灌體的天驕,就是我家族叔出手,都不一定能勝過他。”
“可惜秦兄已經破入易形,不然我還真想與他切磋一番。”
“他武運灌體數次,想必更能驗證我自身所學。”
這人說的話聲音不大。
隻是甲字樓內,本身就沒有什麼人說話,此話一出便回蕩在整個樓層。
其他桌子上。
各家勢力的親隨,聞言全都扭過頭,看向陸沉一行人。
他們大多都帶著怪異神色。
這些人所屬勢力,在各自州府的地位,堪比碧水宮,自然也知道武運灌體的來源是什麼了。
“碧水宮的親傳,已經淪落如此地步了嗎?”
有人露出嫌厭的神情。
同桌其他人。
此時也都眉頭輕皺一下。
“秦司早已被逐出碧水宮,何來親傳弟子之說。”
陸沉淡淡道:“倒是趙兄自己,如此自降身價與秦司那種喪家之犬交好,真是臭味相投,莫不是你想著要跟他再來一次武運灌體?”
趙秋成神色一滯。
隨後很快便恢複笑臉。
他搖著頭笑道:“武運非我所能染指,不過我同秦兄喝過酒,曾商討如何改進碧水宮那種凝聚武運的秘法。”
話說到這裡。
所有人都幾乎聞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聒噪。”
陸沉神色淡漠,站起身點指他:“鐵劍山莊想要把手伸到青州,那就直接來,何須以這種手段給碧水宮潑臟水,你若真是嫡傳,便隨我下去做一場,生死自負。”
對方話裡話外,無非就是想要挑起摩擦。
他懶得耐著心思說下去。
鐵劍山莊與碧水宮有什麼恩怨,陸沉不清楚,他也不想去了解。
區區一個內壯武者。
便是天生百形,殺之如殺雞。
“你......”
趙秋成看到陸沉如此姿態,臉色不由陰沉下來。
這種像是在隨意嗬斥仆人的語氣。
讓他心頭殺意頓生。
周圍各家子弟並非蠢貨,聽到大致都明白了。
“嗬嗬,趙秋成,你們跟碧水宮有摩擦大家誰不知道,今天百花盛宴,難不成你還想讓南宮月姑娘下不來台?”
有人提起酒杯,不緊不慢說著。
“今日乃是鎮南王定下的盛會,若是現在鬨起來,誰也討不了好。”
“這裡在座的各位,誰家不都有些摩擦,各自長輩都還能相聚一桌,你們又憑什麼敢鬨事。”
此人麵如冠玉,說話間臉色毫無波瀾。
趙秋成眸光閃爍。
似想到什麼,又或者真是聽進去了。
便坐在原位低垂眼簾,不再說話。
“嚴公子能仗義執言,奴家不勝感激,我表兄脾氣不好,若是不攔住,今日估計就要闖出禍端了。”
一道似玉珠落盤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個身姿卓絕的倩影,出現在門口。
她一襲絳紅色的宮裝,繡以金絲銀線,白皙的臉上有布條蒙住雙眼,但是一舉一動絲毫不受限,邁著蓮步來到桌子旁。
“陳公子,若是奴家表兄有冒犯之處,還請您不要與他計較。”
她說著,便欠身行禮。
還不待陸沉說話,先前開口製止趙秋成的嚴姓青年,就連忙站起身開口。
“南宮姑娘怎麼過來了。”
“在下所言不過實話,若是你表兄鬨出什麼來,說不定會影響到你的前途,如此關係,在下焉能袖手旁觀。”
青年說著,為其移開一張椅子,作出請的姿勢。
陸沉心下恍然。
這人應該就是先前提到過的南宮月了。
不過讓他頗為好奇的是,此人不過淬體境界,怎麼這些大勢力的親傳或嫡傳,都對南宮月有好感。
這些人在各自州府,可謂手眼通天,不可能單純隻是被美色吸引。
因為除卻嚴姓青年。
陸陸續續還有人站起身。
“南宮月姑娘可是天生神異,早被鎮南王看好,未來說不定能成為一名絕頂宗師的親傳,屆時可真就一人之下了。”
有青年對陸沉解釋。
同時暗示他起身還禮。
陸沉不為所動。
這女人開口就一句冒犯,絲毫不提及碧水宮被潑臟水的事,他怎麼可能會起身還禮。
“公子謬讚。”
“武道一途何其漫長,有時候走些捷徑,在奴家看來無可厚非。”
南宮月搖頭輕笑:“此事作罷,奴家是請諸位下樓,去看一看我叔祖從鎮南王那裡帶來的東西,也是這次盛會主要目的。”
她說完,欠身一禮就施施然轉身離去。
沒有與趙秋成說什麼。
後者臉上掛起淡笑,起身跟上。
“這個人,我不怎麼喜歡。”
下樓時。
王惜花輕聲說了一句。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