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的距離,看似很長。
但兩者隻需要兩三個呼吸,便能瞬間相撞在一起。
葉進元還想儘量多做一些準備。
“不是我們。”
陸沉瞥了他一眼,搖頭道:“是我要動手,你就彆去了,省得拖我後腿。”
葉進元:“......”
五階玄弓,易形隻能勉強一戰。
這說的,自然是易形武者,勉強能與他一戰。
兩個易形武者,陸沉做的心理準備,是一開始儘量做掉一個,另外一個反應過來,若是開了神形,還不知能不能一兩箭解決。
最壞的結果,自然是對方兩人都很警覺。
在第一時間開啟神形,擋住箭矢。
那種情況下,內壯境界的葉進元要是跟在一起,很容易暴斃。
當然。
以陸沉的謹慎程度,最壞的結果應該不至於出現。
十根箭矢,即便是堆也能堆死一人。
桃源城外。
秦司主仆二人走出十裡不到。
兩人眉頭皆是忽然皺起。
“公子,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那老仆臉色逐漸凝重,總覺得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秦司也同樣有些毛骨悚然,直接跳下馬背,道:“快離開這片密林,我們可能被城內某個老怪物盯上了。”
能讓兩個易形武者心神不寧,必然是有高手在散發惡意。
不得不說,兩人直覺都準確的可怕。
見機不對瞬間就想逃之夭夭。
然而秦司剛跳下去的刹那。
“不好!”
披頭散發的老仆,震怒抽刀衝向秦司身側。
‘當’
一道血色閃電,頃刻間釘進刀身,震得大刀布滿裂痕。
那人瞳孔中駭然之色一閃,大吼:“公子快跑!”
‘嗡’
一頭巨蠍虛影,瞬間自老仆身後凝聚。
隻不過還沒來得及凝實,三道赤色箭矢連珠而至,‘噗’的一聲將老仆撕成血霧。
‘轟隆’
這時。
箭矢犁過的軌跡才響起陣陣氣浪,整片茂密樹林被犁出一條寬闊的溝渠。
秦司亡魂皆冒,沒有半點猶豫,迅速掠向樹林外。
其身後一頭生有六足,三尾,龍首的巨大玄龜已經凝聚,轉瞬就如磨盤般浮在秦司頭頂,滴溜溜轉著。
‘昂’
遠處傳來龍吟。
秦司神色猙獰,驀地站在原地半蹲,那頭玄龜猛然漲大,將他護在身下。
一根箭矢閃電也似,帶著萬鈞巨力轟在玄龜頭顱。
‘咚’
令人牙酸的金戈交擊聲響起。
那杆箭矢直直插在玄龜的龍首上,隻沒入一半便後繼無力了。
秦司臉色發白,眼神凶戾。
“不是通脈境界的武者。”
通脈境的強者想要殺易形,極其容易,根本用不著在遠處放冷箭,一道真氣足以打破他的神形。
況且箭矢力道雖然駭人,可上麵並沒有真氣附著。
他眼中殺意熾盛。
隻是秦司還沒來得及多想,耳邊就又響起弓弦震顫的聲音。
‘錚錚錚’
三道赤色箭矢劃過天際,讓虛空都有些扭曲了。
恐怖氣浪卷起百米碎木。
箭矢瞬間分彆激射在巨大玄龜的龍首,足,以及背上。
“啊!”
秦司大吼,七竅有血流出。
巨大的玄龜神形,有裂痕在蔓延。
‘咚咚’
又是兩道血色閃電直插獸首,讓玄龜神形猶如瓷器一般龜裂,其異象隨之暗淡。
秦司大口咳血。
玄龜神形被重創,連帶著他自身都受了重傷。
‘呼’
氣浪滾滾。
一道身影似乘風而來,神情淡漠,手中持著一柄烏黑斬馬大刀,帶著悶雷之聲瞬息間斬在玄龜龍首上。
“是你?!!”
秦司咬牙怒吼,站起身一個鞭腿便朝著陸沉踢過去。
這一動帶來的景象很可怕。
近乎破碎的玄龜跟著猛然旋轉,三條尾巴帶著破空聲同樣甩了過去。
‘當’
悠悠鐘聲響徹長空。
一輪似大日般耀眼的金色大鐘浮現。
秦司瞳孔驟縮。
“易形?你也是易形?”
“不可能,你身上的氣息根本不是易形境界。”
陸沉漠然抬手,不避不讓,手中斬馬刀漆黑如墨,刀刃帶著閃電,瞬間斬出十餘刀。
‘滋啦’
‘當’
金色大鐘不動如山。
鐘璧外的虛空泛起絲絲漣漪。
而宛若實質般的玄龜,虛影逐漸變得暗淡。
秦司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思考,一身氣勁勃發,如蛇盤繞般迫近陸沉。
這是蛟蛇八散手的起手。
陸沉無動於衷,斬馬大刀的刀影覆蓋方圓三丈,無比清晰的風雷聲,回蕩在空曠的林地上。
“嗷!”
玄龜虛影發出一道微弱的哀鳴。
“不,你不能殺我,我也是碧水宮的親傳,是接受了武運灌體的天驕,以後還有大好前程。”
秦司察覺到神形即將崩潰,臉色瞬間變得恐懼起來。
“放過我。”
“內門步月歸長老,是我師父,殺了我她不會放過你的。”
他近乎哀求,瞳孔中儘是恐懼之色。
同為易形境界,秦司不覺得自己神形崩潰後,還能從對方手裡逃掉。
縱然事先沒有受到重創。
他都不敢說能壓上對方一頭。
這刀法太過淩厲恐怖,又蘊含著詭異勁力,加速著神形的潰滅,便是雙方同為全盛狀態,鹿死誰手都是個未知數。
他威逼利誘皆說了一遍,希冀著對方能高抬貴手。
‘哢嚓’
驀地。
玄龜神形驟然炸碎。
秦司表情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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