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新兵們七零八落圍著巴郎,眼神熾熱。
對於等等即將舉行的授槍儀式,光是想一想,渾身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了。
就連一向穩重的路辰也不例外,有些坐立不安。
宿舍裡異常安靜,巴郎盤腿在床鋪上。
“因為你們是特招,所以這次新兵授槍儀式選擇提前。”
他看著隻顧傻樂的張衝。
“馬上要發槍了,什麼心情。”
“激動唄。”張衝脫口而出。
“緊張。”阿甘補充一句。
“渾身像是螞蟻爬一樣,我真想現在就摸摸我的槍。”
展大鵬說起一個貼切的形容,這也差不多是全部新兵的心情。
巴郎回頭看著神色不正常的路辰,一拍他大腿道。
“你小子也有緊張的時候啊。”
路辰尷尬一笑。
“沒有哪個男人摸槍不激動吧,就像你娶媳婦能不激動麼。”
巴郎一拍手。
“這個比喻好,被子是你們第一個老婆,槍就是你們第二個老婆。”
此話一出,笑聲錯落,緊張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
蔣小魚起身背手道。
“班長,咱覺得你這個比喻不對。被子哪能跟槍比,咱這裡誰沒蓋過被子,那摸槍是頭一次。”
“這有女朋友和娶一個嶄新出廠的老婆,那不能相提並論。”
“所以咱覺得這第一杆槍啊,是老婆,是大老婆。”
“對對對,是這個理兒。”張衝拍手叫絕。
而見周圍響起的奉承聲音,蔣小魚表現的誌得意滿,胡吹那是信手沾來。
路辰卻聽不清,躺在床上想象著鋼槍的觸感。
有熟練度灌輸的記憶加持,加上第一次即將摸槍,他的情緒比所有人都要強烈。
就像是小彆勝新婚麼,還是第一次一起躺被窩。
那路上的滋味,可謂是抓心撓肝啊。
就在新兵們談論激烈的時候,向羽推門而入。
“列隊,去授槍場地集合。”
“是!”
新兵們慌亂起身敬禮。
路辰一個不慎,把上鋪床板頂了起來,磕的眼淚都差點出來。
巴郎笑出聲來。
張衝等人也毫無顧忌的大笑,原來路辰還有這一麵。
“彆笑了,快點出發。”
路辰沒有太多羞恥的感覺,鋼槍的影子早就充滿他的腦子。
他戴好腦子,對著鏡子打理整齊衣領,帶著眾人出門列隊。
巴郎看向抬頭挺胸的眾人,一聲令下。
“跑步走!”
皮靴落在地板上的聲響不在那麼整齊劃一,而是錯落快速。
他們卻始終沒有超越最前方的人影,身體噴薄的力量無處發泄,甚至有種把慢吞吞的巴郎拉出來打一頓的衝動。
而巴郎,這時再次放滿腳步。
讓新兵們有股鬱氣堵在胸口,心裡把他十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
綠林過道。
鮮紅軍旗在道路儘頭招展,下麵士兵隊列整齊劃一,各個如同青鬆一般。…。。
一股肅殺之氣隨著風撲麵而來。
路辰他們的腳步不自覺放滿,一股莊嚴肅穆的感覺出現在心底。
嘈雜的腳步聲漸漸整齊,斜著的隊伍也被有意識的對齊。
“報告,新兵三班全體人員到齊!”
巴郎吼聲震天。
向羽敬禮吼道:“報告,新兵中隊全體人員,全部到齊,請指示!”
龍百川站在軍旗下,麵前桌上紅布擺放著一隻隻係著紅花的鋼槍,一杆槍前一位老兵。
他臉上不負往日溫柔模樣,此刻嚴肅的可怕。
望了眼整齊列隊,銳利的眼光很輕鬆就發現其中不少人搖搖晃晃。
目光停留在路辰身上,看著這個被向羽和巴郎誇上天的兵,以及印象裡聰明而狡猾的小狐狸。
寬大訓練服被風吹貼在腿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著。
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恐懼,而且興奮和激動。
龍百川收回目光,高聲道。
“今天,我們在這裡,舉行新兵授槍儀式。”
“下麵,請全體所有新兵,奏唱《中華人民解放軍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