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萍把上次跟林昊說的那些內容又大致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又差點情緒崩潰。
“那天,當我看到小俊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時候我就想。”
“什麼學習成績,什麼考名校讀大學,這跟小俊的健康比起來根本一文不值!”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我們當初就不該買這個學區房!”
“如果小俊沒有進天門中學,他就不會遇見這些惡魔!”
“人怎麼可以壞成這樣!”
“他們是怎麼忍心把人害成那個樣子的啊!”
沈愛萍再次淚流滿麵。
看著沈愛萍這副模樣。
審判長鐘強也不忍心再去說她。
隻是任由她哭了一會。
公訴人席上。
林昊舉手說道。
“審判長,隻是聽沈女士這樣說,我們可能無法直觀地感受到張駿的遭遇。”
“我方請求出示證據,讓證據來告訴我們,張駿到底受到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審判長鐘強點頭道。
“同意公訴人出示證據。”
林昊從身旁的戴樂手上接過厚厚的一遝資料,說道。
“我手上的證據材料,包括天門中學同學的證詞,案發大樓周圍的監控視頻資料,以及張駿的傷情以及現場調查的資料。”
“其中,天門中學同學的證詞,足以說明唐鵬等人平時就經常對張駿實施霸淩。”
“這個U盤裡的視頻資料,則是體現了案發的廢棄大樓附近當天的人流情況,包括本案的六名當事人進出大樓的情況。”
“而張駿的傷情,我們可以看看現場拍攝的這些照片。”
“當時,張駿被人用生鏽的細鐵絲牢牢地纏住!”
“手,腳,甚至是整個腦袋,都被纏的死死的!”
“整個人全身都有風乾後的血跡,有的鐵絲甚至早已經勒進了肉裡!”
“最可怕的是,你們看這張,張駿的腦袋上,已經有大量的鐵絲陷進了頭皮!”
“這張是手術取出鐵絲之後的,張俊的這顆腦袋完全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
“根據醫院的診斷材料顯示,鐵絲已經勒破了張駿的頭骨!”
“對張駿的腦組織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和感染!”
“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危及張駿的生命安全!”
“不敢想象,他是怎麼樣撐到第二天警方趕到的!”
林昊向所有人展示著手中的照片。
所見之人,無不觸目驚心。
放下照片,林昊拿起另外一份材料再次說道。
“這一份,是魔都腦外科專家的會診記錄。”
“上麵明確地記錄了,張駿大腦皮層中的運動中樞和語言中樞區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由於鐵絲常年積鏽,其他的神經部位,也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
“雖然張駿的命是保住了,但還是有極大的可能性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成為植物人!”
“就算是僥幸恢複了意識,也會因為運動中樞和語言中樞的損傷,而成為一個既不能動也無法說話的廢人!”
“哪怕是在最好的情況下,張駿的結局也至少是個具有運動障礙和語言障礙的殘疾人!”
“並且還將終生麵臨癲癇,帕金森,和阿爾茲海默等病症的威脅!”
“這,就是被告對張駿造成的傷害!”
“足以摧毀一個少年一生的傷害!”
林昊將沈愛萍不敢麵對的畫麵展示了出來。
也把她不無法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
再次引得沈愛萍當場淚崩。
辯護人席上。
曹遜舉手說道。
“審判長,我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