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奴才傳完口諭,竹心歡天喜地的接旨了。還說傾慕掌印大人很久了,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
她讓奴才以後彆管她叫關女史,太見外了。她說既然掌印是奴才的乾爹,讓奴才現在就改口她叫乾娘。”
王遠說完之後就低著頭,不敢想象剛才在朝陽殿上,一口一個“好大兒”叫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忠,“……”如鯁在喉。
皇上,“……”如芒在背
王遠又道,“陛下,竹心問婚期定了嗎?既然是您賜的婚,是不是要送她一份嫁妝?畢竟嫁得是掌印,不會就按普通宮人的嫁妝給她置辦吧?”
這時皇上問王忠,“你們東廠的萬象司不是分析過竹心嗎?分析出什麼來了?”
每個人做事都會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風格,無論是下棋,兵法,書畫等都會有很強的個人色彩。
東廠的萬象司是太祖創立的,專門分析人的心理及行事風格的。
他們早就分析過竹心,不過從各個方麵都沒分析出竹心行事風格。
她跟奶奶相依為命,住在莊子上能脫穎而出進國公府,推斷此人極有眼色。她在大丫鬟中並不出色,推斷此人並不好勝心不強。當時這個人的行為還是很好理解的。
可徐國公府抄家時,這個人仿佛受到了刺激。她在昭獄和天牢的表現像受過專業訓練過的細作。但細作最基本的就是謹慎,沒有像她這樣有想象力。
現如今竹心的行事風格隻能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癲狂。很極端但不一定往哪個方向癲狂。以為她會忍下時,她炸了。以為她會炸了,她爽了。
王忠這邊跪下,“回陛下,竹心此人不能用常人來判斷,她且極具危險又不受控。其實還是除了為上策。”
皇上咳了兩聲,不接王忠的話,“鶴鳴走了嗎?”
這是王遠回答道,“回陛下,鄭大人派人已經把小侯爺送出城了,快馬加鞭八九日就能到幽州。”
“那就好,朕乏了,你們下去吧。”
王忠和王遠退下之後,王忠問道,“王遠,你怎麼看?”
王遠白著臉,“乾爹,兒子還能看什麼?嚇都要嚇死了。朝陽殿皇貴妃與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突然讓竹心跟您…”
王忠整個人非常放鬆,完全看不出之前擔憂的神色。
“老宋家的女兒心思都淺,先皇後是這樣,皇貴妃也是這樣。雖不知朝陽殿裡發生了什麼?皇貴妃能踩到雷區也就那麼幾個。”
王遠小心翼翼地說道,“看乾爹的樣子,是心裡已有成算了?”
王忠冷笑了聲。
“現在鄭九齡更受陛下信任,許多大事都交給禁軍去辦。咱們最重要的是回到中心之中。至於旁的事,陛下想讓竹心活就讓她活。陛下不想讓她好過,就彆讓她好好過。”
原來剛剛是試探,王遠跟著笑了起來,“還得是乾爹,聽乾爹這麼一說,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我的本事夠你小子學一輩子的。”
王忠一臉的得意。
……
午夜,竹心感覺有聲音叫她,睜開眼睛,發現王遠坐在她的床邊還叫著,“乾娘。”
大半夜的,嚇得竹心一下子就不困了。
“你乾嘛,想嚇死我呀!”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心心念念的寵妃沒當上,反手嫁了個老太監是什麼心情?”
竹心想了想,“有些事需要調整,但有些事可以繼續做下去。”
“什麼事?”
竹心眨眨眼。
“你我的事啊,聽說過小媽文學嗎?繼母跟繼子,背德又刺激。”
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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