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響就被人接通,不等對方說話,他開口問,“張姨,少夫人剛剛回來過嗎?”
“少夫人?”張姨有些詫異,“少夫人今天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給我放個長假,說您跟她最近都要出差不在家。”
所以她今天早上把彆墅裡收拾好就回自己家了。
少夫人有沒有回去她不知道。
淩澈掛了電話,一顆心在胸腔砰砰地跳動。
窗外的光線灑進偌大的客廳,茶幾上折射出來的光刺進淩澈深不見底的眸底。
他看過去,是一枚熠熠生輝的鑽戒。
心臟在這一刻徹底沉了下去。
他眉頭緊鎖,緩步走向茶幾。
剛剛進來的急,他沒往這邊看。
這會兒才看清,上麵整整齊齊地擺著她留下來的東西。
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一枚完好無損的鑽戒。
一份白紙黑字的股權放棄書,工工整整地簽著她娟秀的字跡。
離婚協議書旁邊放著一個青色皮麵冊子。
男人的眼底通紅,那是去年他在靈光寺留下的求佛冊。
捏著離婚協議書的手青筋迸起,幾乎要將那遝紙張捏碎。
猛地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男人緊繃著臉,猩紅的眼底是快要衝出來的怒火。
手機裡一遍一遍地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音。
男人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保鏢聞聲過來,“淩少!”
淩澈麵色陰鷙,“把齊金齊水叫過來。”
齊金和齊水進來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一向乾淨無塵的禦景灣,此刻滿地狼藉,男人臉色麵若冰霜地坐在沙發上,麵前的煙灰缸裡已經丟了十幾個煙蒂,足以可見心情極差。
“淩少。”齊金上前,“少夫人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
意思是並沒有人。
淩澈狠狠地吸了幾口煙,眼眸通紅。
手機忽然響起,齊水連忙按下接聽。
片刻後,他蹙著眉頭跟沙發上的男人彙報,“淩少,機場那邊的人說,半個小時前,少夫人已經離開了京市。”
指尖的煙灰一抖,淩澈抬頭看他,“去哪兒了?國內還是國外?”
齊水搖頭,“少夫人的航班信息還沒有查到。”
手裡的煙灰燙傷了皮膚,男人卻像不自知似的。
他仰靠在沙發上,彎起嘴角輕笑了聲。
喬如意走了。
她什麼都沒帶走,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提著行李離開,就會有人立刻通知他。
所以她選擇什麼都沒帶,一個人不聲不響地走了。
拿了她所有的證件,以及莊語薇送的那個破布娃娃。
她給張姨放了假,把小公貓也送走了。
原來她在那些他期待跟她和好的日子裡,已經在計劃怎樣離開他了。
她悄無聲息地安排了這一切,一個人偷偷走了。
真好。
他嘴角勾著笑。
她什麼都沒要,連他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