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們即刻散開,各自給自己找些活乾,誰都沒再提娛樂設備的事。
齊緒捏住許弘文破了相的腫臉,上下左右瞧了瞧,“輸啦。”
許弘文拽住齊緒跨步走進更加雜亂的娛樂室,打開天窗說亮話,“驢子要去的不是島國,是固傘,船上除了石不移和張睿楠,不...”
他自我否決,語氣堅定,“碧霄輪全是固傘的正規軍,目的就是為了把你騙去活捉。”
齊緒搖了搖頭,“驢子不會這麼做,我又不瞎,航海路線一變不就什麼都暴露了嗎。”
“他隻是管不住那些想要爭功的同僚們罷了,說不定比他官職還高,隻能服從命令。”
齊緒抬頭望著懸掛在牆壁上的表盤。
而他要送給驢子一個功。
“叮鈴鈴——”,“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每一個刻意晃蕩在娛樂室門口偷聽的“船員”接連掏出手機。
“什麼!固傘炸啦?死傷多少?好好好,無人傷亡就好....”
“民眾跑了五萬人?!誰帶的頭?一個女人,一個老頭,兩個中年漢子,都踏馬誰啊?查!”
“不用查了,嗬,除了曙光還能有誰。”
“草!欺人太甚!”漢子火冒三丈,怒著臉就要闖入娛樂室,卻被眾人合力攔下。
“我們都暴露了,暫且退一步,維持的。”
“他敢動我也不虛,這可是大海!蝸牛天王來了都不好使!”
“那就先這樣吧,走,再去搞些茶桌牌桌,放咱自個兒屋。”
幾番言論得到一致認可,軍官們就此徹底散去,隻留呂言謀一人孤零零的站著。
麵對眾人的冷落,他沉重地搓了幾下臉,然後將“孤立”拋諸腦後。
他不知炸了固傘的是何人,隻知女人老頭這種弱勢群體用來降低警惕,走哪都沒人當回事,毫無戰鬥力。
兩個中年漢子是保護眾人安全撤離的兵,估摸也是扔到人堆就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是誰其實都不重要,問題出在固傘。
齊緒曾說過要往固傘安插眼線,他那時沒當回事,以為對方做不到。
誰承想固傘的排查竟如此兒戲,難道除了統領就不認識彆的人嗎?
不該查清副統領是誰,副官、隊長,乃至民兵又是誰麼。
是懶得查,還是不屑知道?
指不定哪天就死的路人甲擱不住是麼?
又或是固傘民眾太多了,隻能查清對方是否被寄生,其他事沒精力、沒人手。
但不管事實到底如何,結果都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呂言謀神情低落。
他不經意間與齊緒對上眼,心裡一咯噔,不自然道:“我我不是說了嗎,沒了你我怎麼立功,把你送到固傘,你你你就是我的功...”
齊緒:“我也說過,不是自己的錯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攬,難道你喜歡當冤種?”
“不喜歡。”呂言謀撂下話,埋頭快步跳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