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古靈即刻揚起巴掌,“我打死你,給我瞎跑!”
羚牛被這陣仗嚇得不輕,頓時撒開蹄子狂奔。
古靈噴出悶氣,抹掉臉上的雨水,再一次追了過去,古川緊隨其後。
不過這次羚牛哪都沒去,老老實實奔上房車縮在角落啃草。
古靈隨之鬆懈下來,拿出乾毛巾擦拭其毛發。
觀光火車內。
齊緒支起沉甸甸的厚重蝸牛殼,可光憑朦朧的月光,看不清螺口內的東西,裡麵好似被一層半透明的膠質物堵死了。
他正想回去拿手電筒,一小束明光照了過來。
李睿淵舉著醫用筆形手電筒,朝蝸牛殼努努嘴:“打開看看,慢一點,儘量彆破壞裡頭。”
在場的四人都心知肚明,這臭味為腐臭。
而且,不是蝸牛的。
這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想要瞧個仔細。
齊緒神情嚴肅,一點點握碎堅固的螺口,直到摳開硬膠,更加上頭的臭氣瞬時席卷而來,近乎把他熏得眼都睜不開。
“嘔….”生理反應使齊緒忍不住發出聲音,“咳咳!”
有兩種呼吸方式的弊端在這會兒體現的淋漓儘致。
那惡臭就像是有了“環繞特效”,上自鼻腔直搗咽喉,汙染呼吸道,下自肺部蠻橫地往身體裡灌。
令人作嘔的氣息還尋著嘴巴的縫隙鑽入,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酸腐味,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把一團腐屍塞到了嘴裡咀嚼。
他胃裡一陣陣地抽搐,被這股惡臭折磨得快要崩潰,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太他媽惡心了!
“你起開吧。”呂言謀看不慣齊緒磨磨蹭蹭的勁,將其推到一邊,抬腿用力踩踏螺口硬膠。
“嘔!”齊緒探出窗外把湧上喉嚨眼的飯全吐了出來,臉色煞白如紙,“嗬嗬...”
“至於麼。”李睿淵捂著口鼻嘲諷,眼神透出十足的輕蔑,繼而側身給持刀的許弘文騰出位置。
許弘文看呂言謀像個跳梁小醜似的在蝸牛殼上又蹦又跳,伸手一推,“滾。”
他率先蹲下身,握住刀重心向前傾,想要撬開堅不可摧的膠。
就在湊近的那一刹那,他驀然張開嘴,嘔吐物如決堤失控的滔滔洪水,勢不可擋地從他口中狂噴而出,毫無停歇之意。
“嘖,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廢物,真沒用....”李睿淵嘀咕著將手電筒丟給呂言謀,捋起袖子奪過許弘文的刀,走向另一個相對乾淨的蝸牛殼。
他用腰腹發力,上軀仿若大擺錘,帶著強大的慣性前後晃動,手臂出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許久,蝸牛殼上多了幾個小凹槽,刀尖早已彎曲。
“嗯……”李睿淵無功而返,琢磨著找些彆的東西破開,看了一圈,果斷把癱軟的齊緒拉了回來。
齊緒隻能硬著頭皮上,他屏住呼吸一鼓作氣,雙臂交替劃拉出了殘影。
隨著蝸牛殼碎片飛速脫落,一具浮腫蜷縮的屍體暴露在每個人的視野。
成千上萬隻蛆蟲如同飽滿發黃的糯米粒,層層疊疊,將腐肉完全覆蓋。
它們前端細小如針的黑色口器反複刺探、撕咬著腐敗的組織,肥碩柔軟的身體有著異常的靈活,翻滾扭動。
瞬時,四人齊刷刷地奔出火車,半塌著腰,“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