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暉沒辦法,最後拿出了一張兩百兩的銀票,陸晨陽這才滿意地悄悄地塞到了自己的衣袖裡。
“剛才那銀子……”陸晨陽又道:“銀票不方便……”
趙清暉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道:“陸晨陽,你彆太過分!”他冷冷地說道:“你這官是不想做了?還是你以後不想回上京了?”
陸晨陽笑得雲淡風輕:“趙公子,我這都是去嶺南做縣令的人了,還回什麼上京呀!”
他堂堂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大乾建國兩百來年頭一份,就去了這麼個‘好地方’,還有什麼回京的指望?
趙清暉都忍不住停下惱怒,心生了幾分同情。也是,都去了嶺南,賞他幾兩碎銀子如何。
趙清暉又把銀子遞了過去,陸晨陽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
陸晨陽轉過頭,高聲說道:“原來趙公子是來跟罪犯燕行割袍斷義的?趙公子果然忠君愛國,話既然說完了,趙公子就請回吧。”
割袍斷義?百姓們看著趙清暉的目光就變了。哦,原來是看著鎮國公府落難,來落井下石的。
以前鎮國公府如日中天的時候,趙清暉跟在燕行身後,口口聲聲說是好兄弟,這燕行一招落難,他就來割袍斷義了,嘖嘖嘖。
趙清暉又氣得!不過,總算是洗清了自己的清白,總不能讓皇上誤會他們趙家跟鎮國公府藕斷絲連吧?又不是命長。
趙清暉扔下了一塊玉佩,“這東西還給你,以後你跟我們趙家再無瓜葛!”說完,轉身就急匆匆地跑了。
陸晨陽撿起掉在地上的玉佩,自然而然地收了起來。
陸晨陽看向燕行,語氣調侃:“連青梅竹馬都來跟你劃清界限,世子爺做人……不太行啊。”
燕行盯著他手裡的玉佩,陸晨陽警惕地藏了起來。
“走了,兄弟們!出發了!”陸晨陽高聲喊道。
陸晨陽騎在馬上,帶著車隊緩緩地離開了上京,他沒有回過頭。
他語氣昂揚,鬥誌勃發,那模樣,不像是被發配,好像是高升了一樣。
燕行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新科狀元,還是大乾有史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
可惜,不太聰明。在鎮國公打了敗仗之後,公開表明此事定另有隱情,旗幟鮮明地支持著鎮國公,因此而被皇上厭棄。
好好的一個狀元郎,才會被發配到嶺南那種地方當縣令。
嶺南這個地方,皇上深深忌憚鎮國公府,好不容易對鎮國公下手,把燕行這個鎮國公世子定罪流放,就選擇了嶺南,就能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可怕了。
嶺南地處邊關,有許多小族部落,世居於此。又因四麵環山,山中的瘴氣濃密,許多亡命之徒,走投無路都會去嶺南。
時間一長,這裡成了三不管地帶,朝廷多次派兵前去收複,但因無法適應當地的氣候,都是大敗而歸。派去的官員,也因各種原因死在任上,十分危險。
陸晨陽跟燕行這個世子一個待遇,他到底是得罪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