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壯麗的鹹陽宮殿之中,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眾人的心皆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靜謐裡,一聲清朗而又透著威嚴的“各位彆來無恙”如洪鐘乍響,打破了僵持的局麵。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扶蘇身著一襲繡著金龍的華服,頭戴冕旒,十二旒玉珠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那精致的冕旒之下,是一張英俊卻又帶著幾分冷峻的麵容。他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有神,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嚴。
他穩步走出,衣袂在身後輕輕飄動,似攜著皇家的清風,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尖之上。
項羽率先反應過來,他那魁梧的身軀微微一震,隨即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道:“末將項羽,參見聖上。願聖上洪福齊天,大秦江山永固。”
他的聲音低沉而洪亮,猶如悶雷在殿內滾動,眼神中雖有疑慮,卻也不敢造次,恭敬之中仍透著那股子霸氣。
英布亦趕忙跟上,他的動作略顯粗莽,撲通一聲跪下,大聲說道:“俺英布也來拜見聖上,俺就盼著聖上能讓俺們這些人有個好去處,俺定當為大秦效犬馬之勞!”他的臉上帶著憨厚與直率,可那緊緊攥著的雙拳,卻也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眾人紛紛效仿,一時間,大殿內跪滿了人,唯有劉邦所在之處空空如也,仿若一個突兀的黑洞,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眾人麵麵相覷,疑惑之色溢於言表。
“沛公何在?”扶蘇的聲音微微提高,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那目光如利刃般在眾人臉上掃過。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匆匆而入,單膝跪地,稟報道:“聖上,劉邦已離開鹹陽,其行色匆匆,似有急事,還留下話來,說有要務在身,不得不先行離去,言辭鑿鑿,臣等阻攔不及。”侍衛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又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項羽聽聞,猛地站起身來,虎目圓睜,怒喝道:“劉邦小兒,竟敢如此無禮!這是何意?莫非是對聖上不敬,妄圖謀反?”他的臉龐漲得通紅,憤怒的氣息如洶湧的波濤般在大殿內彌漫開來,那緊握的雙拳好似要將空氣捏碎。
英布也站起身,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說道:“這劉邦搞啥鬼?俺就知道他這人肚子裡花花腸子多,可這時候跑了,不是把俺們都坑了嗎?”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惱怒,又有幾分不知所措,就像一頭闖進了迷霧森林的蠻牛。
而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蕭何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他心中暗自思忖,劉邦此舉定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可這其中究竟蘊含著怎樣的謀劃與風險?他抬頭望向扶蘇,隻見扶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
“追!務必將劉邦追回!”扶蘇一聲令下,聲音冷若冰霜,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驟降幾分。
侍衛們領命而去,大殿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項羽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既有對劉邦此舉的憤怒,又有著一絲隱隱的不安。他深知劉邦絕非莽撞之人,其背後定有深意,而自己如今深陷這鹹陽的權力漩渦之中,又該如何應對這變幻莫測的局勢?
英布則在一旁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這可咋整?這可咋整?俺們是不是被劉邦那家夥算計了?”他的腳步愈發急促,好似要在這宮殿的地磚上踏出一個個深坑,以宣泄內心的焦躁。
此時的鹹陽城,風雲變幻,劉邦的離去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千層浪。而那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後的真相,卻依舊讓人捉摸不透,各方勢力猶如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鹹陽暗流:各方周旋
鹹陽的宮殿,雕梁畫棟間透著曆史的厚重與深沉。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金磚玉階之上,卻未能驅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凝重與神秘。殿內,眾人神色各異,心思仿若這宮殿中錯綜複雜的廊道,難以揣測。
扶蘇目光轉向蕭何,那眼神裡似有深意,猶如獵人盯著獵物,卻又帶著幾分期許。他微微抬手,示意蕭何近前,緩聲道:“蕭先生,朕知你才高八鬥,胸有丘壑。朕的大秦如今正處變革之際,急需先生這般賢能之士輔佐。先生若能留下來,必能成就一番大業,也可保家族榮盛,福澤後世。”他的聲音平和而又充滿誘惑,仿若一陣春風,試圖吹開蕭何心中的疑慮之門。
蕭何微微低頭,臉上帶著謙遜的微笑,眼神卻堅定如磐。他輕捋胡須,不疾不徐地說道:“聖上厚愛,臣深感惶恐。然臣本是沛縣一小吏,習慣了鄉間的自在生活,隻盼能為家鄉百姓略儘綿薄之力。且臣與沛公相交已久,承蒙沛公信任,委以重任,此時若背信棄義,實非臣之所為。還望聖上恕罪。”他的言辭委婉而堅決,如同一棵紮根深土的蒼鬆,雖在風中搖曳,卻不為所動。
扶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那目光如熄滅的燭火,轉瞬即逝。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既如此,朕也不便強求。蕭先生回去後,可告知劉季,如今這天下初定,百姓渴望安寧。朕與他雖立場各異,但皆為大秦子民,為天下黎民著想,有些事,他當心中有數。”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嚴肅,仿若敲響的警鐘,在寂靜的宮殿內回蕩。
蕭何心中一凜,忙唯唯諾諾點頭稱是。他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猶如行走在刀刃之上,一步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他微微弓著腰,退出幾步,那姿態看似恭敬,實則心中已在盤算著如何應對這複雜的局麵。
轉而,扶蘇的目光落在項羽身上。此時的項羽,雖依舊身姿挺拔,可那戰甲之下的身軀卻帶著幾分疲憊與憔悴。他的雙眸中燃燒的火焰也似被壓製,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與跋扈。
“項將軍,朕聞你近日身體抱恙。將軍征戰多年,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實乃國之棟梁。”扶蘇說著,緩緩步下台階,向項羽走去,那步伐輕盈而又不失威嚴,仿若踱步在自家花園的主人。“朕已命人為將軍安排了最好的住所和禦醫,將軍且安心養病。待身體痊愈之後,朕另有重用。這大秦的江山,還需將軍這樣的英雄守護。”他的眼神中帶著關切與信任,仿若一泓清泉,試圖澆滅項羽心中的疑慮之火。
項羽微微抱拳,行禮道:“多謝聖上關心。末將隻願早日康複,能再為大秦馳騁疆場。”他的聲音雖依舊洪亮,卻少了幾分往日的霸氣,仿若一頭受傷的猛虎,在舔舐傷口之際,暫斂鋒芒。
扶蘇滿意地點點頭,那神情如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看著棋子按自己的布局落定。他轉身回到禦座之上,坐定後,目光掃視著眾人,朗聲道:“朕今日下旨,科舉製與府兵製即日起恢複重用。科舉製可廣納天下賢才,為我大秦注入新的活力;府兵製則可保我大秦邊疆安寧,百姓安居樂業。”他的聲音在宮殿內回蕩,仿若洪鐘大呂,震人心魄。“再者,天下的土地賦稅降低為三十稅一。朕深知百姓疾苦,這多年的戰亂已讓他們疲憊不堪。大秦如今需要休養生息,輕徭薄賦,方能讓百姓重拾對生活的信心,讓這大秦的根基更加穩固。”
此令一出,眾人皆麵露驚色。這兩項製度的恢複與賦稅的減免,無疑是在這平靜的湖麵投下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一些臣子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眼中透著欣喜,有的則眉頭緊鎖,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在宮殿的一角,英布站在那裡,眼神中帶著迷茫與困惑。他撓了撓頭,暗自思忖:“這扶蘇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科舉製?府兵製?賦稅減免?這對俺們來說,到底是福是禍?”他的心中猶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就像一隻迷失在濃霧中的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