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帶著疲憊與焦慮回到了鹹陽。他徑直進宮,向胡亥稟報了事情的經過,但隱瞞了扶蘇失蹤的詭異之處,隻說在仙山附近遭遇變故。
胡亥坐在皇位上,眼神閃爍,看似擔憂地說道:“扶蘇兄長此去竟遭此難,朕心甚憂。黑夫將軍,你且全力尋找,務必將兄長安全帶回。”
黑夫領命退出皇宮後,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手下,秘密商議尋找扶蘇的計劃。“我們不能隻在海上搜尋,需得從各方線索入手,查清楚那座小島的秘密以及可能與公子失蹤有關的勢力。”黑夫目光堅定地說道。
他們四處探查,發現那座小島在多年前曾有一些方士出沒,且似乎與徐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黑夫心中疑竇叢生:“難道又是徐福餘黨的陰謀?可他們究竟把公子藏到了哪裡?”
不知過了多久,扶蘇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昏暗潮濕的山洞之中,手腳被粗糲的繩索緊緊捆綁,每動一下,繩索便深深嵌入皮肉,鑽心地疼。
四周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的低吼聲,更添幾分陰森恐怖。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的場景,心中滿是疑惑與憤怒。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這個大秦公子下手?
與此同時,,扶蘇發現周圍是一些身著奇異服飾的人。“你們是誰?為何將我帶到此處?”扶蘇憤怒地質問。
其中一個看似首領的人上前說道:“公子扶蘇,莫要驚慌。我們是古老隱世家族的後人,知曉大秦將有大難,特將公子請來,是為了助公子避開災禍,日後重振大秦江山。”扶蘇冷笑一聲:“你們口口聲聲說助我,卻用如此手段,叫我如何信你們?”
那人卻不慌不忙:“公子且耐心等待,日後自會明白我們的苦心。我們已在這山穀中布下重重機關,無人能夠輕易找到此處,公子可安心養息。”
扶蘇心中雖有疑慮,但也明白此刻自己身處困境,隻能先觀察形勢,再尋逃脫之法。他望著山穀上方那一小片天空,心中默默祈禱黑夫能夠早日找到自己,拯救大秦於危局之中。
在鹹陽,朝堂之上議論紛紛。秦始皇駕崩後,扶蘇的去向本就備受矚目,如今“尋訪仙山未歸”的消息傳來,更是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
趙高在角落裡暗自冷笑,心中盤算著自己的陰謀。他故作憂慮地對李斯說道:“大人,公子扶蘇久去未歸,國不可一日無君,此事當如何是好?”李斯皺著眉頭,眼神凝重:“且先等待進一步消息,莫要慌亂。”
而在民間,各種傳言也甚囂塵上。百姓們在街頭巷尾交頭接耳,有的說扶蘇公子是被仙人看中,留在仙山享清福了;有的則憂心忡忡,擔心大秦的未來會因此陷入動蕩。
巍峨的鹹陽宮,莊嚴肅穆地矗立在大秦的心臟之地。宮牆之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年的時光,在曆史的長河中不過是短暫的一瞬,卻足以讓大秦的命運悄然轉向。
始皇帝的龍體在歲月與操勞的侵蝕下日漸衰弱,終於,病危的消息如同陰霾般籠罩了整個皇宮。
寢殿之中,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蕩不定,仿佛也在為這位千古帝王的垂危而顫抖。
始皇帝嬴政,這位曾經氣吞山河、威震四海的霸主,如今麵色蠟黃地躺在榻上,眼神卻依然透著往昔的威嚴與決斷。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緩緩吐出旨意:讓胡亥監國,待扶蘇歸來後繼承皇位。
那聲音雖微弱,卻如洪鐘般在空曠的宮殿內回蕩,眾臣跪伏在地,齊聲領命,不敢有絲毫懈怠。
胡亥,這位年輕且未經太多世事磨礪的皇子,在接過監國重任之初,倒也有幾分認真勁兒。
每日清晨,陽光初照,他便端坐在朝堂之上,身著華麗的服飾,頭戴冕旒,努力挺直腰杆,試圖展現出帝王的威嚴。
晨會時,他專注地聆聽大臣們的奏報,眼神中透著謹慎與努力,時不時微微點頭,對大臣們的諫言進行回應與裁決,接見來自各地的臣子時,也能做到言語得體、神色莊重,讓一眾老臣稍稍放下心來,暗自期許這位監國皇子能順利引領大秦度過這段過渡時期。
趙高,身為胡亥的老師,憑借著對胡亥的影響力,在朝廷中的地位水漲船高,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身形消瘦,麵容看似謙和,眼神卻深邃狡黠,時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朝堂之上,他總是恭敬地站在胡亥身後,微微弓著身子,看似低調,實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一位大臣的言行舉止,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讓人不寒而栗。
時光悠悠,半年的光陰悄然流逝。趙高,這個心懷叵測的陰謀家,開始在胡亥耳邊吹風,用甜言蜜語和虛假的奉承漸漸蠱惑了胡亥的心。
漸漸地,胡亥不再像起初那般勤勉。
那曾經每日準時開啟的晨會,如今變得稀稀拉拉,胡亥時常遲到,甚至有時乾脆缺席。處理政務時,他也變得心不在焉,眼神遊離,手中的竹簡隨意翻看幾下便丟在一旁。
後宮之中,胡亥徹底放縱了自己。他穿梭在一群宮女之間,笑聲輕浮,舉止浪蕩。他的臉龐被酒色熏染得泛紅,眼神迷離,早已沒了當初監國時的那一絲英氣。那曾經象征著權力與責任的冕旒,被隨意地擱置一旁,落滿灰塵。
政務,如同沉重的包袱,被胡亥一股腦地甩給了趙高。
趙高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依然裝作一副忠誠勤勉的模樣,實則開始大肆攬權。他在朝堂上指手畫腳,對不順從自己的大臣橫加刁難。
馮去疾,這位剛正不阿的老臣,看著趙高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製。
一日朝堂之上,麵對趙高的肆意妄為,馮去疾怒目圓睜,上前一步,手指趙高,厲聲嗬斥:“你這奸佞小人,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囂張,全然不把大秦律法放在眼中,真當自己是這朝堂的主宰嗎?老夫今日定不饒你!”
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宮殿的橫梁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趙高被當眾嗬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隻能暫時低頭,暗暗盤算著如何除掉馮去疾和李斯這兩塊絆腳石,以實現自己獨攬大權的野心。
此時的鹹陽宮,看似平靜依舊,實則暗流湧動,一場驚心動魄的權力鬥爭即將拉開帷幕。
陽光慵懶地灑在鹹陽宮的後宮庭院中,綠樹成蔭之下卻彌漫著一股散漫荒淫的氣息。胡亥正沉浸在酒色的溫柔鄉中,衣衫不整,眼神迷離地躺在床榻之上,周圍環繞著一群宮女,嬉笑諂媚之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陰嫚嬴猶如一陣凜冽的寒風驟然刮入這靡靡之地。
她身著華麗卻不失威嚴的宮裝,身姿挺拔,步伐堅定有力,麵容因憤怒而微微漲紅,一雙美目此刻卻燃燒著熊熊怒火。身後一眾公主亦是滿臉怒容,緊緊跟隨。
陰嫚嬴徑直走到床榻前,二話不說,玉手一揮,示意眾公主動手。
眾公主如狼似虎般衝上前去,一把揪住胡亥,將他從那溫軟的床榻上硬生生拽了起來。
胡亥驚恐萬分,酒意瞬間消散,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喊道:“皇姐,皇姐,這是為何?”
陰嫚嬴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指著胡亥的鼻子嗬斥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身為監國,本應以身作則,心係大秦江山社稷,如今卻整日在這後宮廝混,成何體統?你怎對得起父皇的臨終囑托,怎對得起大秦的列祖列宗?”
她的聲音清脆卻飽含威嚴,在這後宮之中回蕩,讓在場之人無不膽戰心驚。
胡亥在皇姐的盛怒之下,嚇得瑟瑟發抖,低著頭,嘴唇嚅動,卻不敢頂撞半句。
事後,趙高匆匆趕來,見胡亥那狼狽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他上前輕聲安慰胡亥道:“陛下,您乃是監國,未來的大秦天子,怎能被公主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責罵?這有損陛下的威嚴啊。”
胡亥滿臉委屈,帶著哭腔說道:“可她們是朕的皇姐,這……”趙高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說道:“陛下,此事交給老臣處理便是,老臣定會為陛下找回顏麵,讓公主們知曉陛下的尊貴。”
胡亥抬起頭,望著趙高,眼中帶著一絲猶豫,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仿佛將自己的尊嚴與權威全權交托給了趙高,而趙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似乎一場針對公主們的陰謀正在他心中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