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真情(2 / 2)

在回鹹陽宮的蜿蜒小道上,兩旁的雜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似在為即將發生的變故而不安。押送文敏公主的隊伍整齊前行,士兵們個個神情嚴肅,緊握手中兵器。

文敏公主蓮步輕移,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突然她停住腳步,輕聲說道:“軍爺,小女子內急,實在難忍,還請通融讓我解個手。”負責押送的士兵麵露猶豫之色,相互對視一眼後,終是點了點頭,押著她走向路旁的一處灌木叢後。

片刻之後,隻聽一聲驚呼,士兵們急忙衝過去查看,卻隻見原地隻剩下一副鐐銬,文敏公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靜靜躺著一支竹簡,那竹簡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扶蘇撿起竹簡,展開細讀,隻見上麵娟秀的字跡寫著:“扶蘇,這一生我隻鐘情於你,然匈奴於我有養育之恩,值其生死存亡之際,我唯有選擇王庭,望君諒解。”扶蘇讀完,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被背叛的惱怒,又有一絲對文敏公主無奈的憐惜。

他剛要下令組織人手全力搜尋,前方道路上卻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隻見庭尉率領著一隊士兵匆匆趕來,隊列嚴整,如同一堵移動的城牆。庭尉麵色冷峻,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請。”

扶蘇心中一沉,不知父皇此時召見所為何事,但也隻能跟隨前往。踏入嬴政的寢宮,室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隻見巴卿正跪在嬴政麵前,她那絕美的麵容上掛滿了淚痕,恰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眼眶微紅,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浸濕了她那華麗的衣袍領口。

扶蘇見狀,心中竟不合時宜地讚歎了一句:這巴卿哭泣起來也是這般楚楚動人。可還未等他從這思緒中回過神來,嬴政突然怒目圓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他大喝一聲,猛地拔出腰間佩劍,那寒光閃閃的劍身在室內燈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嬴政手持佩劍,一步一步向扶蘇逼近,每一步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要將地麵踏碎。“逆子,你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嬴政怒吼著,聲音如滾滾雷霆,在寢宮中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扶蘇見父皇盛怒,急忙跪地,心中雖滿是疑惑與冤屈,但仍恭敬地說道:“父皇,兒臣不知何事觸怒天顏,請父皇明示,兒臣定當如實解釋。”他的眼神堅定而坦然,身姿挺直,不卑不亢地直視著嬴政的眼睛。

嬴政卻並未理會扶蘇的辯解,手中的劍高高舉起,劍身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取人性命。巴卿在一旁偷眼瞧著,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旋即又掩麵哭泣起來,那哭聲中似有一絲得意與慶幸。

就在劍即將落下之時,寢宮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呼:“陛下,且慢!”眾人轉頭望去,隻見蒙恬匆匆趕來,他的臉上帶著焦急與擔憂。蒙恬快步踏入寢宮,“撲通”一聲跪在嬴政麵前,“陛下,太子殿下一向忠心耿耿,對陛下敬重有加,對大秦鞠躬儘瘁。此事定有蹊蹺,還望陛下先息怒,查明真相後再做定奪,以免錯殺忠良啊!”蒙恬的聲音沉穩有力,打破了寢宮中劍拔弩張的死寂。

嬴政的手微微顫抖,他看著蒙恬,又看了看伏地不起的扶蘇,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冷哼一聲,緩緩放下手中的劍,轉身坐回榻上,“扶蘇,你且好好說說,巴卿所言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有半句虛言,朕定不輕饒!”

扶蘇抬起頭,目光冷靜地開始陳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從澤宗的背叛到文敏公主的陰謀,以及自己如何追查線索,條理清晰,毫無隱瞞。嬴政聽著,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

而此時,逃脫的文敏公主正馬不停蹄地朝著匈奴營地奔去。她在密林中穿梭,發絲淩亂,衣袂破損,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決絕。她深知自己的行為已徹底激怒了扶蘇,也為自己與扶蘇之間的感情畫上了句號。但為了匈奴,她隻能繼續前行。“扶蘇,若有來世,但願我們不再生於這亂世,能真正相伴一生。”文敏公主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她強行忍住。

回到匈奴營地後,文敏公主向匈奴王詳細稟報了事情的經過。匈奴王聽後,臉色陰沉,開始重新謀劃對大秦的戰略,他深知扶蘇不會善罷甘休,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或許即將在這片土地上爆發,而大秦與匈奴之間的恩怨情仇,也將隨著局勢的發展變得更加錯綜複雜,無數人的命運也將被卷入其中,如風中殘葉,漂泊不定。

匈奴秘事之營救質子

在匈奴王庭那廣袤無垠的草原深處,金帳巍峨聳立,頭曼單於坐於虎皮王座之上,他身形魁梧壯碩,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古銅色的麵龐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與威嚴,雙眸猶如深邃的幽潭,幽冷而深邃,透著草原王者與生俱來的霸氣與睿智。聽聞文敏公主歸來,一絲難得的溫情在眼底稍縱即逝,他微微抬起那寬厚的手掌,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關切:“文敏,回來就好,這些日子,你受苦了。為父近日事務繁忙,待得閒暇,你定要好好陪陪我。”

說話間,頭曼單於鷹隼般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文敏公主身旁那一位身姿挺拔的陌生男子身上。那男子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一襲華服雖略顯風塵卻難掩高貴氣質。單於濃眉微微一蹙,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與威嚴問道:“文敏,此乃何人?”文敏公主微微側身,看向身旁男子,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溫柔與嬌羞,輕輕開口道:“父王,女兒在路上偶然結識了這位公子,他叫趙博倫。我們一路同行,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說到此處,文敏公主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如天邊的晚霞般動人,“已互生情愫,結為夫婦。”

趙博倫聞言,向前一步,恭敬而不失自信地行禮,朗聲道:“拜見單於陛下,在下趙博倫,乃是趙國王族後裔。自見到公主殿下的第一眼起,便被公主的聰慧與美麗所傾倒,此生願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頭曼單於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似在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片刻之後,那嚴肅的麵龐上忽然露出一抹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既是如此,那博倫,從即日起,你便是我匈奴的駙馬了。願你與文敏能相親相愛,為我匈奴增光添彩。”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覆蓋了整個匈奴王庭。金帳之中,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影灑在文敏公主與趙博倫的身上,為他們勾勒出一幅溫柔的畫卷。兩人相擁而臥,傾訴著彼此的愛意與思念。然而,良久之後,文敏公主卻輕輕地歎了口氣,那聲歎息在寂靜的帳中顯得格外清晰。趙博倫微微抬起頭,看著文敏公主那秀眉微蹙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輕聲問道:“敏兒,你為何事而煩惱?不妨告訴為夫,為夫定當為你排憂解難。”

文敏公主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緩緩說道:“博倫,你可知我那弟弟,他如今還在月氏國做人質。我們姐弟自幼感情深厚,如今我雖身處匈奴,卻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他。我一心想著,定要將他平安接回匈奴。”趙博倫輕輕握住文敏公主的手,眼神堅定而自信:“敏兒莫要擔心,我願為你前往月氏國走一趟,憑我在各國的人脈與些許手段,定能設法將你弟弟接回。隻是……”他微微頓了頓,目光中帶著一絲歉意,“此事或許需要花費一些錢財疏通關節。”文敏公主聽聞,毫不猶豫地說道:“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救回我弟弟,便是傾儘我所有也在所不惜。隻是,不知需要多少?”趙博倫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若有兩萬兩黃金,我便有十足的把握將此事辦妥。”

文敏公主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好,我這便去籌備黃金。博倫,你此去月氏國,路途遙遠且充滿危險,一定要千萬小心。”趙博倫將文敏公主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敏兒放心,我定會平安歸來,帶著你的弟弟一同回到匈奴。”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匈奴王庭的草原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輝。趙博倫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跨上駿馬,臨行前,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文敏公主,那目光中飽含著愛意與承諾。文敏公主站在王庭前,身姿婀娜卻又透著幾分堅毅,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方絲帕,眼中淚光閃爍,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大聲喊道:“博倫,我等你回來。”

趙博倫縱馬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彌漫。他一路西行,穿越茫茫草原,越過險峻山川。途中,他遭遇了狂風暴雨的洗禮,那豆大的雨點如利箭般砸下,打得他臉頰生疼;也曾遭遇馬賊的襲擊,在那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憑借著高強的武藝與過人的膽識,一次次化險為夷。

與此同時,在匈奴王庭,文敏公主一邊焦急地等待著趙博倫的消息,一邊積極地籌備著黃金。她四處奔走,變賣自己的珠寶首飾,又向匈奴的貴族們求助。那些貴族們有的慷慨解囊,有的卻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冷言冷語。但文敏公主始終未曾放棄,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救回自己的弟弟。

趙博倫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踏入了月氏國的領土。月氏國的都城繁華熱鬨,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然而,趙博倫卻無心欣賞這異域風光,他徑直前往月氏國的王宮。在王宮的大殿之上,他見到了月氏國的國王。那國王高坐在王座之上,頭戴金冠,身披錦袍,眼神中透著幾分傲慢與威嚴。

趙博倫恭敬地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月氏國王陛下,在下趙博倫,乃是趙國王族後裔,如今為匈奴駙馬。今日前來,乃是為了匈奴的質子之事。我家公主思念弟弟心切,特命在下前來,希望陛下能看在兩國交好的份上,允許我將質子帶回匈奴。”月氏國王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趙博倫,冷笑一聲:“哼,匈奴與我月氏國的關係,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那質子在我月氏國,也算是一種保障。若想帶走,談何容易?”

趙博倫深知此事不會如此順利,他從懷中取出一份禮單,緩緩說道:“陛下,在下深知此事不易。但我此次前來,也並非空手而來。這是我為陛下準備的一點薄禮,還望陛下笑納。同時,我匈奴也願意在未來的貿易往來中,給予月氏國更多的優惠與便利。”月氏國王接過禮單,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仍故作猶豫地說道:“這……恐怕還不夠。”

趙博倫心中一緊,但麵上依舊鎮定自若,他沉思片刻,說道:“陛下,若您能答應放了質子,我還可以為陛下促成一筆與趙國的軍火交易。趙國的兵器鋒利無比,定能助陛下增強月氏國的軍事實力。”月氏國王聽聞,心中不禁一動,他思索良久,終於緩緩開口道:“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本王便賣你這個麵子。不過,你必須在三日之內,帶著質子離開月氏國。”

趙博倫心中大喜,連忙行禮謝恩:“多謝陛下成全。在下一定儘快帶著質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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