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驚得附近樹枝上的幾隻寒鴉“呱呱”叫著撲棱飛起。虞姬蓮步輕移,裙裾搖曳生姿,宛如一朵盛開在幽夜中的芙蕖。她朱唇輕啟,聲若銀鈴:“龍且,休要惱怒,這是我認的乾弟弟。”
項羽劍眉緊鎖,雙眸中透著警惕的寒光,猶如獵豹盯著獵物一般死死盯著胡亥,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龍且卻咧了咧嘴,哈哈乾笑兩聲,話裡有話地打趣:“乾弟弟可彆最後乾到一起,那可就不妙嘍。”
項羽頓時怒發衝冠,臉漲得通紅,好似燃燒的火焰。他猛地飛起一腳,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將龍且踹得像個破布袋一般飛出營帳,直直地摔落在院子裡,揚起一片塵土。在項羽心中,自己的女人便是逆鱗,動他項羽尚可,動虞姬那是絕對不行!
龍且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地去找鐘離昧和韓信。見了二人,他仍是滿臉怒容,氣呼呼地說:“那項羽,如今是徹底變了,有了女人便把咱們兄弟拋諸腦後。”鐘離昧麵容冷峻,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憤懣,重重地歎了口氣:“唉,想當年咱們出生入死,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
虞姬款步走到項羽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道:“項羽,這胡亥乃是皇子,是扶蘇的弟弟。”項羽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與敷衍,甕聲甕氣地對胡亥說道:“哼,小子,若有人敢欺負你,告訴姐夫,姐夫自會為你出頭。”言罷,他大手一揮,似是要揮去這眼前的煩心事,轉身回到雅間,那背影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孤寂與豪邁。
華燈初上,帝國飯店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著刺目的光,失魂落魄的胡亥如同行屍走肉般緩緩走出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他的眼神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如紙,平日裡精心梳理的發髻也略顯淩亂,仿佛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仆人見狀,急忙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那模樣像是捧著一件極易破碎的稀世珍寶,將他附上馬車。
馬車在寂靜的街道上疾馳,車輪碾壓石板路發出的“轆轆”聲,好似胡亥此刻雜亂無章的心跳。他靠在車廂內,眼神呆滯地望著車簾外模糊的夜景,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虞姬那絕美的麵容和婀娜的身姿,心情煩悶到了極點,猶如一團亂麻在心中糾結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回到府邸後,胡亥對滿桌的珍饈佳肴毫無興趣,山珍海味在他眼中仿若一堆毫無吸引力的糟糠。他整日鬱鬱寡歡,茶飯不思,沒兩日便如霜打的茄子般病倒在床上。胡姬心急如焚,那精致的麵容上滿是擔憂與焦慮,眼眶也微微泛紅,好似一隻受驚的兔子。她急匆匆地求見嬴政,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祈求嬴政召太醫給胡亥診治。
太醫院中,幾位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太醫圍在胡亥的病床前,一個個眉頭緊鎖,神情凝重。他們或把脈,或查看舌苔,一番仔細診斷後,為首的太醫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對胡姬說道:“娘娘,胡亥公子這是相思病啊,此病因情而起,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有他心中的意中人能夠診治。”胡姬聽後,心中一陣酸楚,她咬了咬牙,安排羋荷前去查看。羋荷辦事利落,很快便知曉胡亥最近一直在帝國飯店打工。
嬴政聽聞稟告後,坐在那威嚴的龍椅上,微微眯起雙眸,沉思片刻後,召令虞姬前去探望胡亥。虞姬接令,心中雖有些許詫異,但還是蓮步輕移,朝著胡亥的府邸走去。
胡亥正臥病在床,眼神無光地望著床頂的帳幔,心中滿是絕望與哀怨。突然,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虞姬那如仙子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一襲白衣勝雪,青絲如瀑垂落在腰間,麵容精致絕美,雙眸猶如星子般璀璨。胡亥看到虞姬前來,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湧起狂喜與激動,他唏噓不已,竟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猛地從床上坐起,直接下了床,病好似一下子好了大半。
他一個箭步衝到虞姬麵前,毫不猶豫地撲倒在虞姬懷裡,雙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腰肢,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甘,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虞姬心中那個人不是我?”虞姬看著懷中的胡亥,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惜與無奈,她輕輕撫摸著胡亥的頭發,隻把他當個孩子,柔聲道:“你還小,趕緊長大,也許有機會。”胡亥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虞姬,眼中滿是執著與渴望,追問道:“怎麼才算長大?”虞姬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思索片刻後,告訴他:“成為扶蘇那樣的人。”
虞姬離去後,胡亥獨自坐在房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望著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決心。破天荒地,他求見嬴政,在嬴政麵前,他挺直了脊梁,眼神中帶著堅定與決然,高聲說道:“父皇,兒臣求您恩賜大儒教導兒臣,兒臣要成為博學之才。”嬴政坐在高位上,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與驚訝,注視了胡亥良久,微微點頭,應允了他的請求。
夜幕籠罩著項羽的營帳,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項羽那英武卻帶著一絲懊惱的臉龐。他濃眉緊皺,眼神中滿是委屈與不滿,像個孩子般在虞姬麵前抱怨起來:“虞姬,你去胡亥府邸,怎的不知會我一聲?我本應貼身保護你,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言罷,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氣息似能吹滅眼前的燭火。
虞姬柳眉倒豎,美目圓睜,嗬斥道:“項羽,我還未曾嫁給你,你便要將我管得死死的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恰似敲響的編鐘。
項羽一聽,頓時慌了神,臉上的懊惱瞬間化為溫柔的笑意,他向前一步,輕輕握住虞姬的手,語氣輕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風:“虞姬,莫要生氣,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我願做你身上的絲巾,你讓我怎樣,我便怎樣,絕不違抗。”他的眼神中滿是深情與寵溺,仿佛虞姬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虞姬看著項羽,神色稍緩,語氣也變得緩和:“哼,記住你今日所言。我喜歡的人,定要對我言聽計從。”
項羽連忙點頭,如搗蒜一般,急切地說道:“虞姬放心,我定是這世間最聽話之人。”那模樣活像一隻忠誠的獵犬在向主人表忠心。
一旁的龍且看到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雙手抱胸,不屑地哼了一聲,大聲說道:“項羽,你這是被迷了心智!女人如衣服,你卻如此低聲下氣,我龍且實在看不下去,今日便要與你絕交!”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營帳中回蕩,震得燭火都微微晃動。
項羽聽聞龍且之言,頓時怒目圓睜,猶如被激怒的雄獅。他鬆開虞姬的手,轉身朝向龍且,身上的甲胄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憤怒。“龍且,你莫要胡言亂語!虞姬於我,絕非你口中那般輕賤。若你再敢詆毀,休怪我不顧兄弟情麵!”項羽的吼聲震得營帳的帳幔都簌簌發抖。
虞姬輕輕拉了拉項羽的衣袖,輕聲說道:“項郎,莫要動怒,龍且將軍也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罷了。”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勸解與安撫,如同一泓清泉,試圖澆滅項羽心中的怒火。
龍且卻梗著脖子,毫不退縮,“項羽,你為了一個女子,竟要與我翻臉,當真值得?”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失望,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
項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龍且,你不會懂。虞姬是我此生摯愛,我願為她傾儘所有。你若不能理解,我也不強求,但請你莫要再乾涉。”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猶如千年的磐石,不可動搖。
此時,營帳外的風聲呼嘯而過,似在為這場爭執增添幾分緊張的氛圍。虞姬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心中暗暗歎息。她走上前,站在兩人中間,麵向龍且說道:“龍且將軍,我知道你與項郎情深義重,今日之事,皆是因我而起。我向你保證,我定會全心全意對待項郎,不會讓他因我而誤入歧途。”虞姬的身姿挺拔,宛如雪中寒梅,雖身處困境,卻不失優雅與從容。
龍且看著虞姬,又看了看項羽,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但願你能如你所言,好好對待項羽。若有朝一日你負了他,我龍且定不會放過你。”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營帳,那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落寞。
項羽望著龍且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虞姬從背後輕輕抱住他,“項郎,莫要煩惱,日後我會與你一起麵對所有。”項羽轉身,將虞姬緊緊擁入懷中,“有你在,我便不懼任何。”
此後的日子裡,項羽與虞姬形影不離,項羽對虞姬的嗬護更是無微不至。行軍途中,項羽總會先為虞姬尋得最為安穩舒適的營帳,親手鋪上最柔軟的毛皮褥子,仿佛那營帳便是他們愛的小窩,能抵禦世間一切風雨。
每當項羽在營帳中謀劃軍事,虞姬便安靜地在一旁相伴,她時而為項羽斟上一杯熱茶,那嫋嫋升騰的茶香彌漫在營帳中,似在訴說著她的溫柔;時而專注地傾聽項羽的各種戰略部署,她的眼神裡滿是對項羽的欽佩與信任,讓項羽愈發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充滿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