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宮廷花園的偏僻角落,他瞧見了胡姬與扶蘇眼神交彙時的異樣情愫,那瞬間閃爍的光芒,如同夜空中不該交織的流星,雖短暫卻足以讓人心驚。
胡亥心中暗喜,他深知這一秘密若是巧妙利用,或許能在日後的皇位之爭中為自己增添重重的砝碼。於是,他懷揣著這個秘密,像一個握著毒刃的刺客,悄悄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終於,在一次與始皇帝嬴政的單獨相處中,他看似不經意地提及了此事,言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擔憂:“父皇,兒臣近日聽聞一些傳言,關乎大哥扶蘇與胡姬娘娘,也就是我的娘親,此事兒臣本不該多嘴,可事關皇家顏麵,兒臣實在是寢食難安啊。”說罷,他微微低下頭,眼睛卻偷偷地瞟著嬴政的臉色,隻見那原本平靜威嚴的麵容瞬間陰雲密布,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空。
嬴政坐在華麗的寢宮之中,周圍的燭火搖曳不定,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瑟瑟發抖。他身著華麗的龍袍,那繡著金線的袍服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恰似他此刻的眼神。聽聞胡亥之言,他雙眉緊皺,眼中怒火中燒,那眼神猶如即將出籠的猛獸,足以吞噬一切。他立刻傳令,召扶蘇前來寢宮。
扶蘇匆匆趕來,踏入寢宮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嬴政坐在榻上,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盯著扶蘇,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雷鳴在山穀中回蕩:“扶蘇,你可知罪?”扶蘇心中一驚,但仍強裝鎮定,他恭敬地行禮道:“父皇,兒臣不知何罪之有,請父皇明示。”嬴政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扶蘇的心尖上:“你與胡姬之事,莫要以為朕不知曉。你身為皇子,當知禮義廉恥,此等私情,豈是你能沾染的?”扶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此時,嬴政心中雖怒,但念及扶蘇平日裡的賢能,又想到扶蘇之母羋華在宮中的顏麵,終究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殺念。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扶蘇,朕念你年輕懵懂,且往日有功,此次便寬恕於你。但你必須與胡姬徹底斷絕這孽緣,如若再犯,朕絕不輕饒。”扶蘇如蒙大赦,連忙磕頭謝恩:“兒臣謹遵父皇聖命,定當痛改前非。”
然而,嬴政的怒火並未就此平息。他心中的憤怒如同被壓抑的火山,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於是,他命人將胡姬喚來。胡姬聽聞召喚,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她身著淡雅的宮裝,蓮步輕移,卻不知等待她的將是一場噩夢。
胡姬走進寢宮,剛要行禮,嬴政便怒喝一聲:“賤人,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彌天大罪?”胡姬驚恐地抬起頭,望著嬴政那憤怒扭曲的麵容,她從未見過這位帝王如此盛怒。她顫抖著聲音說道:“陛下,臣妾不知何事冒犯了陛下。”嬴政冷笑一聲,走上前去,一把揪住胡姬的頭發,將她的臉強行抬起:“你與扶蘇的醜事,還敢在此佯裝不知?”胡姬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辯解卻又無從說起。
嬴政心中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他將胡姬推倒在地,大聲喝道:“朕平日裡待你不薄,你卻做出這等有辱皇家之事。今日,朕便要讓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場。”說罷,他命人拿來荊條。那荊條在燭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嬴政手持荊條,朝著胡姬狠狠地抽去。每一下抽打,都伴隨著胡姬痛苦的慘叫,那聲音在空曠的寢宮中回蕩,如同夜梟的啼鳴,讓人毛骨悚然。
胡姬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她的宮裝被荊條抽打得破爛不堪,露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淚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麵容。她試圖用手去遮擋那如雨點般落下的荊條,可雙手也很快被打得鮮血淋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望著嬴政,仿佛在祈求著他的憐憫,可此時的嬴政早已被憤怒蒙蔽了雙眼,心中毫無憐憫之情。
隨著荊條的不斷揮舞,胡姬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而嬴政,在發泄了一通怒火之後,望著奄奄一息的胡姬,心中卻並未感到一絲暢快,反而湧起一股深深的疲憊和悲哀。他將荊條扔在地上,轉身背對著胡姬,望著那搖曳的燭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這一場宮廷風波,或許隻是大秦宮廷權謀鬥爭的一個小小開端,而未來的路,將充滿更多的血腥與紛爭。
在這皇宮的角落裡,胡姬微弱的呼吸聲仿佛是對這無情宮廷的最後控訴。扶蘇在自己的宮殿中,滿心愧疚與懊悔,他知道,自己的一時衝動,不僅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更讓胡姬陷入了如此絕境。而胡亥,則在自己的住所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和野心的光芒,仿佛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狼,等待著下一次撲食的機會。
宮廷的夜晚,依舊靜謐而深沉,但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一場驚心動魄的權力與情感的較量,正悄然拉開帷幕,那隱藏在每個人心中的欲望和秘密,如同黑暗中的毒蛇,隨時準備露出獠牙,吞噬一切。
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宮中的氣氛依舊緊張而壓抑。扶蘇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對著書卷發呆。他的內心被愧疚和自責所填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胡姬那痛苦的麵容。他深知自己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但又不知該如何彌補。他想過向父皇再次求情,可又害怕觸怒嬴政,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而胡姬,在經曆了那場慘痛的鞭打之後,臥病在床,氣息奄奄。她的宮殿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宮女們來來往往,皆麵色凝重。胡姬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在清醒的時候,她的眼神中總是透著無儘的哀傷。她知道,自己與扶蘇的愛情,在這宮廷的權力鬥爭中,如同脆弱的琉璃,輕易地被擊得粉碎。她不怨恨扶蘇,隻怨恨自己生在這宮廷之中,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嬴政在處理完胡姬的事情後,表麵上依舊威嚴如初,但內心卻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對扶蘇的期望很高,一直將他視為大秦未來的繼承人。可扶蘇的這一行為,讓他對扶蘇的信任產生了巨大的動搖。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幾個兒子,思考著究竟誰才是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選。胡亥在他眼中,雖然機靈,但卻缺乏扶蘇的沉穩和遠見。然而,扶蘇的這次過錯,又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
在這宮廷的權力漩渦之中,每一個人都在掙紮,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謀劃。而那隱藏在暗處的陰謀與算計,正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逐漸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一日,扶蘇終於下定決心,前往胡姬的宮殿探望。他不顧宮女們的阻攔,徑直走進了胡姬的寢室。看到病床上胡姬那憔悴的麵容,扶蘇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跪在床邊,握住胡姬的手,輕聲說道:“胡姬,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父皇。”胡姬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扶蘇,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又被憂慮所取代。她虛弱地說道:“扶蘇,你不該來的。陛下若是知曉,定會更加惱怒。”扶蘇搖了搖頭:“我不在乎,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如此受苦。”
就在此時,嬴政得到了扶蘇前往胡姬宮殿的消息。他怒不可遏,立刻帶著侍衛前往。當他走進寢室,看到扶蘇跪在床邊的場景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扶蘇,你好大的膽子!朕的話你都當作耳旁風了嗎?”嬴政大聲喝道。扶蘇連忙起身,跪在嬴政麵前:“父皇,兒臣隻是想來看望胡姬娘娘,並無他意。”嬴政冷笑一聲:“並無他意?你當朕是傻子嗎?”
胡姬見狀,強撐著身體,從床上滾落下來,跪在嬴政麵前:“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勾引了扶蘇公子,請陛下不要怪罪於他。”嬴政看著胡姬,眼中充滿了厭惡:“你這賤人,還敢在此袒護他。”說罷,他一腳踢開胡姬,胡姬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扶蘇見狀,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製。他站起身來,直視著嬴政的眼睛:“父皇,您為何如此殘忍?胡姬娘娘已經如此痛苦,您還要傷害她。”嬴政被扶蘇的話驚到了,他沒想到扶蘇竟敢如此頂撞自己。“你這逆子,竟敢教訓朕?”嬴政舉起手,想要打扶蘇,但看到扶蘇那堅定的眼神,他的手又緩緩放下。
此時,整個寢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嬴政、扶蘇和胡姬三人的命運,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而在這宮廷的深處,胡亥正靜靜地聽著傳來的消息,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或許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