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之前住建部不是組織了青峰鄉防火防危工作嗎?”趙成良故意問了一句。
這防危就是排查危房,給予幫助和修整,現在看來,隻有排查,是不管解決問題的。
“咱們啊做好我們衛生部門自己的工作,不管其他部門的。”林芳回答到了一句。
走進屋內,這裡昏暗,臟亂,還有一股氣味,應該是長期沒有打掃衛生,發黴的味道。這裡,廚房和廳連在一起,還有一張床,床被破敗臟兮,一個女人就躺在床上,劇烈咳嗽著。
她的臉色蒼白,虛弱無力,戴著口罩。
那口罩都成灰色了,一邊掉了,是另外的繩子綁起來的。
“牛村長,有客人啊?”女人很詫異,這個家,幾十年沒有來過客人了,丈夫死後,自己生病,連著丈夫和自己有關的親戚就再也沒有來過,生死冷眼。
女人說著,準備起來,但是一動就又咳嗽了。
“你躺著吧,他們是鄉衛生部的同誌,這位是林芳同誌,這位是趙成良同誌,他們來看看你的情況。”牛村長也是聰明人,他知道,眼前的人可以真正幫助他們。
牛村長說這話時,眼眶也是紅的。
他為自己上次送錦旗的事感到驕傲,楊大爺打電話來時,他還猶豫,但他又堅信自己走的路一定會是對的。
趙成良看了一圈,太苦了,苦到骨子裡了,連空氣都是苦的。
灶台也裂了,孩子在地上燒著,放了一個鐵鍋,裡麵還是爛爛的青菜和土豆。這一鍋,應該就是他們一天的夥食了。
趙成良的眼也紅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苦難,感同身受。
自己小時候也是留守兒童,跟著爺爺奶奶,彆說吃肉了,糧食受災嚴重的時候,吃過糠。
穀子拉去鎮上削成米時,落下糠,也會一起打包帶回來,做成糠餅,一般這種東西是給豬吃的。
趙成良永遠都忘不了,糠咽下時,刺痛喉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