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明處,而敵人卻隱藏在暗處。”
“如果貿然采取行動,很可能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麵。”
嚴如玉雙手抱在胸前,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思考。
沉思片刻後說道:“那依你之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杜明軍說道:“我覺得還是要從陳仁禮入手,想辦法讓他開口。”
“隻要我們能從他那裡獲取到有價值的線索,主動權就會掌握在我們手上。”
“到那時,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完全能夠遊刃有餘地應對各種情況。”
嚴如玉微微眯起眼睛,長長地睫毛擋住了她的瞳孔,讓人難以洞察到她眼裡的真實世界。
“嗯,你說得有道理。”
“不過,要讓陳仁禮開口,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
杜明軍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人都是有弱點的,陳仁禮也不例外。”
“可以從他的弱點下手,他的家人,他在意的利益。”
“隻要抓住了他的軟肋,就不怕他不吐露實情。”
嚴如玉歎氣道:“陳仁禮這點小事,就不要禍及他的家人了。”
“另外,這信訪局本就是個清水衙門,哪來的什麼利益油水。”
“我們做事還是要講原則,不能亂來。”
嚴如玉重新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深沉的夜色。
遠處的街道上,偶爾有車輛駛過,燈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短暫的弧線。
她接著說道:“我們為什麼非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完全可以主動出擊嘛。”
“這何有誌與江縣長素來就有嫌隙,他也確實有足夠的動機這麼做。”
“既然如此,我們的目標可以鎖定何有誌。”
“當然,我們可以先不動何有誌,暫時控製住他兒子,以此來拿捏住他。”
杜明軍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嚴書記,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冒險?”
“萬一何有誌狗急跳牆,局麵可能會變得更加難以控製。”
“難以控製?在這縣城他何有誌還能蹦躂出什麼花樣來?”
嚴如玉轉過身來,目光冰冷,鏗鏘有力地說道:“天時、地理、人和皆在我這邊。”
“他一個副縣長能掀起什麼大風浪?”
“我們有黨紀國法作為後盾,還怕他不成?”
杜明軍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那具體要怎麼做?”
“直接動手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得考慮周全,不能打草驚蛇。”
嚴如玉站定身子,思索片刻後,說道:“通知侯學禮。”
“讓他先派人暗中仔細調查何有誌兒子的一切違法犯罪信息。”
“一旦發現確鑿的證據,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人給我拘起來。”
“我倒要看看,他何有誌還能不能沉得住氣,亂不亂陣腳。”
“這件事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杜明軍聽罷,心頭一緊。
自己的這位老領導,這麼多年來行事風格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幸好自己沒在她的對立麵,否則這仕途早就到了頭。
當即點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杜明軍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去執行嚴如玉交代的任務。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房間裡又恢複了平靜。
嚴如玉望著窗外,心中暗暗盤算著後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