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說道:“臣以為應與趙楚韓結盟,組成六國同盟,共同發兵進攻秦國。”
齊王聽後,並未立刻回答,默默地放下竹簡,眼神不見絲毫波瀾,默默地看著燕使者,直至燕使者腦門流下豆大的汗滴,他才平靜地說道:“汝應知曉,燕齊兩國並不與秦國接壤,就算當真攻打下秦國,又該怎麼守住呢?”
未等燕使者開口,齊王便拍桌而起,指著燕使者破口大罵道:“燕國怎麼派遣你這個東西來當使者!蘇秦死後,燕國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一想到蘇秦,齊王愈發生氣,明明是燕國的間諜,卻在齊國坐到了相位,秘密實施反間活動,致使五國伐齊,差點就導致齊國覆滅。
於是他大手一揮,直接吩咐道:“來人,帶燕使者回屋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他進殿。”
幾名侍衛上前,帶走了正欲辯解的燕國使者。
“大王無需生氣,我們三國應當團結一致,才能在韓國那得到更多的利益。現在我們隻需等待,相信用不了多久,韓國使者就會來拜見了。”
魏國使者得意地笑了笑,心頭暗自竊喜,如今隻剩我一國使者,終於沒有人再來聒噪了。
齊王點了點頭,心中的火也慢慢消了下去,拍拍衣袍後吩咐道:
“繼續去查,打探清楚秦王到底在乾什麼,一定要知道秦兵是如何訓練的。”
“諾。”
……
一日之後,正如魏使者所言一般,韓國使者來了。
“報告大王,韓國使者求見。”
“宣他進殿。”齊王坐在王椅之上,心中胸有成竹,已經知曉使者所為何事。
“無意打擾齊王,隻因事發突然,不得前來告知齊王一個消息。”
一天的快馬加鞭,韓非的麵色愈發憔悴,不過在大殿之上,他依然昂然站立,目光深邃,不緊不慢地訴說,絲毫不見倦色。
“哦?”齊王換了一個姿勢,上下打量著韓非,眼神中帶著些玩味。
“不知大名鼎鼎的韓非前來,所為何事呀?”
韓非無視齊王的冒昧,眼神深邃,他看著齊王一字一句開口說道:“齊國要亡了。”
大殿瞬間變得寂靜,落針可聞。
齊王的臉色由紅變青,隨後變得通紅,如同天邊的落日。
“大膽!”齊王憤然站起身來,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韓非,厲聲說道:
“就算你是使者,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也是必死無疑的,孤勸你慎言。”
韓非搖了搖頭,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一直注視著齊王的雙眼,語氣認真地又說了一遍:
“這話不是大逆不道,是即將發生的事實。齊國要滅國了。”
齊王臉色更加陰沉,一個小小使者竟敢胡言亂語?
他手持長劍,一步一步走到韓非麵前,輕輕把長劍搭在韓非的肩膀,朝他脖子微微移動。
齊王犀利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殺意,冷言道:“不就是秦國訓練十萬大軍嗎?孤早已知曉,你要說的可是此事?”
韓非的頸部已經出現淡淡的血痕,但他像察覺不到一般,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毫無懼意,朗聲說道:
“不錯,就是這十萬大軍,不止齊國,六國都要亡了。”
齊王眼睛微眯,心頭默默思考,韓非且會專門跑來送死?此事定有蹊蹺。
他扔下長劍,扭頭走回王座。長劍落地引起“嗡嗡”的聲響,刺動著每一位大臣的心。
他冷漠的聲音響起:
“一炷香。如果不能打動我,自行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