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想殺我,直接撒手不管,省心省力,豈不來得更快?再說了,聽了她的話,我現在已經適應了身體的灼痛感,雖然還能覺得疼,但卻不再是無法忍受!”
聽到我的話,我爸眉頭漸漸舒展開,也讚同我的想法,當即點了點頭:“可是這石梯上的這些東西,咱們該怎麼辦?放在門口不管,還是拿進院裡?”
“拿進院裡放起來吧!我媽去請譚木匠了,要是放在這兒,一會被他看到,指不定還能說出什麼來!”
這一刻,我感覺父親老了許多,以往這種事,都是他直接決定,眼下卻是開始詢問起我的意見。
想起父親上午說的那些話,我愈發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
我爸點頭:“嗯,那好,聽你的,拿進屋裡藏好!等今晚過去,再把那些東西上交,留在家裡是個麻煩。那譚木匠是個大嘴巴,嘴裡藏不住話,一會他來了,我就讓他用墨鬥封住院門就行,彆的啥也彆說,你這婚事,不能張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趕忙來到院門前,首先將喜服收好,放進屋裡,隨後又把那些藥材,小心翼翼的藏起來,至於那些金銀首飾,隨手找了個口袋,一股腦兒的全都扔了進去。
收完東西,沒過幾分鐘,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永長兄弟,永長兄弟啊!”
這是譚木匠的聲音,從聲音判斷,隔著我家少說還有兩百來米,就聽到他在大聲呼喊我爸。
我推著我爸來到院門前候著,幾分鐘過去,終於見到了譚木匠。
他滿臉胡渣子,頭頂錚亮,隻有周圍還有幾根打著卷兒的頭發,像是在告訴旁人,他不是光頭。
譚木匠大步走上石梯,咧著嘴哈哈哈地大笑著,當看到我爸坐著輪椅時,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永長兄弟,這是咋啦?”
咳咳……
我爸咳嗽兩聲:“上次進城看孩子,回來的路上遇到點兒事,弄成這副樣子,讓德厚兄弟見笑了!”
“唉,永長兄弟,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過去這幾十年,咱這十裡八鄉的,哪家哪戶的紅白喜事,不是你忙前忙後的跑,隻是以你的道行,怎麼會叫我來?”譚德厚略微蹙眉,疑惑地問道。
我爸苦笑著回應:“上次出事後,我那些能力就消失了,所以才找你來幫忙,還請德厚兄弟不要留手才是啊!”
譚德厚掏出袋子裡的墨鬥,在半空中揚了揚,大笑著說到:“帶來了,帶來了,永長兄弟,這個你放心,你吩咐的事,咱一定給你辦好!”
我爸向譚德厚拱了拱手,算是謝過。這家夥一進來,話就沒斷過,到了現在我才有機會跟他打招呼:“譚叔!”
“咦,毛兒回來啦,上次聽你爸說,你去殯儀館上班啦?那地方可得加點小心,聽說有些殯儀館不太平!”
譚德厚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對對對,我可聽說,那石碾盤殯儀館就不太平,好像上麵拆了幾回都沒拆掉,現在都沒人敢去拆咯!”
“……”
我一陣無語,聽我爸說這家夥嘴巴大,藏不住話,現在看來倒像是個話癆,進院兒兩三分鐘,就聽他一個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