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呢?”江易的臉色蒼白無比。
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兩根手指竟然是被齊齊切斷的。
父親的臉上滿是汗水,頭發也被汗珠子濕透了,顯然是很疼很疼。
“夾……夾在犁地機的皮帶裡麵了。”江德順忍著疼痛說道,牙齒不時還會打顫。
江易立刻去找手指,等把犁地機皮帶提起來,看到轉輪上血肉模糊的手指之後,江易的一顆心就徹底涼了半截。
手指確實還在,可是卻已經沒法再接上了。
因為被夾的近乎於粉碎狀,這不是有醫術就能治好的。
哪怕江易有著藥王傳承,對眼前這一幕也是束手無策。
這個時候,周圍依舊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江易也聽到了一些,自己父親竟然手機被皮帶夾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直到兩根手指夾斷之後才停了下來,這也正是為什麼父親渾身都是泥土的原因。
江易不敢想象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父親究竟受到了怎樣的痛苦。
可他現在必須冷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要是再亂的話,那家裡就沒有人主事了。
這犁地機,是今年新買的,父親還不是很會用,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是江易第一次,因為自己賺了錢而發生的意外。
因為自己家裡有了錢,父親才會舍得買這個犁地機,也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沒有錢的話,家裡犁地都是請有牛的人幫忙,請不起牛的時候,甚至是父子兩人拉人工犁來犁地,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可這樣的事情,江易知道是避免不了的。
現在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要極力補救。
“長根叔,幫我把我爸的斷指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江易對一旁的李長根說道。
自己母親是指望不上了,在一旁哭的都快要昏厥了。
在李長根拾掇手指的時候,江易則趕緊用真氣為自己的父親止血止痛。
雖然他有藥王傳承,但是卻沒有接斷指的醫術,還得去醫院。
畢竟醫院有專門的醫療器械和消毒方式。
雖然江易覺得這斷指有很大可能是接不上了,但還是想要去試一試。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斷指處的傷口迅速結痂愈合的,但現在還不能那麼做,因為那樣做了,就連一點接上的希望都沒有了。
接著江易背起了父親,快速向著村子跑去,李長根則是緊隨其後,身後還跟著一大群村裡人。
這個時候,人群中卻有一個極小的聲音低聲冷笑道:“真是活該,以為自己家有錢了就了不起了,整天用鼻孔看人,借用一下你家犁地機,還想要收錢,這就是想賺黑心錢的好處。”
這人是自言自語,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沒有聽到他的低語,因為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長根身上。
但是彆人聽不到,不代表就不會有人能聽到。
江易向著說話的那人看了一眼。
也是自己村裡的人,年齡和自己父親差不多。
王三喜,一個看起來很老實本分的人。
江易也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不是計較那些閒言碎語的時候,送自己父親去醫院才是正經事。
像王三喜這樣的人,江易相信也不止王三喜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實質傷害,江易真懶得計較。
隻是記住了對方的為人,以後也能避著點。
車子在路上快速行駛,江易的臉色依舊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這是因為著急才會出現的狀態。
“小易……之前我們對你做的事情,是爸媽的不對,我也說過你媽了,以後不會再阻止你的婚姻,你回頭和香蘭商量商量,咱們把喜事辦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江德順看著自己兒子,不由說出了這些話。
其實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兒子說,所以就一直拖著。
“爸,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先去給你看手指。”江易心裡著急,就沒心思去想其它事情。
而且現在,就算自己父母同意,香蘭姐估計也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縣醫院近一點,江易還是去了中醫院。
無他,自己和中醫院的院長有些交情,有些事情辦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終於,父親被送進了手術室。
隻有江易知道,這個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