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醫的他,深知這一點。
一個人要是氣結於心,真有可能會氣出毛病來的。
反正就這煙杆打下來,也不是很疼。
雖然不疼,可江易叫的很大聲,叫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作為兒子的他深知父母的心,自己要是忍著不叫的話,父親肯定會越打越氣。
自己叫的越慘,父母越是容易心軟,打上幾下就舍不得打了。
世上沒有哪個父母是真的想打自己的孩子,無非是想讓孩子懂得更多的做人道理,以後在社會上不吃虧而已。
“爸你彆打了,我知道錯了……啊呀……輕點輕點……疼……”
“哢!”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江易耳中,緊接著便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而身上似乎也沒有再被打。
江易本能的向地上看了一眼,是半截斷掉的煙杆,帶著煙嘴的那一邊。
而帶著煙鍋子的那一截,此時還在父親的手中。
完了,是煙杆斷了。
江易本能的看向父親,就看到父親那不斷變化的臉色,逐漸青黑起來。
這根煙杆,已經陪著父親十幾年了,沒想到就這麼斷掉了。
江易心中突然有些內疚起來,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煙杆才斷掉的。
這根煙杆,在父親眼中可不僅僅是一個工具而已,更多的是一種精神的寄托。
發愁的時候抽上兩口,痛苦的時候也能抽兩口,高興的時候還能抽上兩口。
可是現在,如同好朋友一樣的煙杆,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斷掉了。
江易看著父親那難看的臉色,心中更是愧疚。
“爸……”
“唉……”
江德順歎了口氣,拿著剩下的半截煙杆,徑直來到陽台邊,蹲坐在了陽台上,眼睛還在癡癡望著這半截煙杆。
跪在地上的江易此時更不敢起來了,父親不發話,他也就隻能這麼跪著。
明明空中有太陽,可是院子裡卻好像遮掩著一層厚厚的陰雲。
就連其他人也是有些擔憂地看著江德順,沒有人敢說話。
最終,還是周雪芳走了過去。
“他爹,不就是一根煙杆斷了嗎,等下個集日我去趕集給你再買一根。”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周雪芳,江德順的喉腔裡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
將手中那半截煙杆彆到了腰上,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江易:“起來吧。”
“我……我跪著挺舒服的。”江易心虛,不敢起來。
“讓你起來就起來,”江德順沒好氣說道:“回屋收拾一下,跟著你老漢我去陳家。”
“去陳家乾啥?”江易微微一怔。
“乾啥,還能乾啥?”江德順眼睛一瞪:“自然是去賠禮道歉,然後把丹丹接回家。”
“爸……”江易一臉愁苦:“我都已經跟丹丹離婚了,連離婚證也扯下來了。”
“先把丹丹接回家再說,等回頭再把結婚證補回來就行了,反正鎮上你有認識的人。”江德順老氣橫秋。
江易看著自己父親鐵了心的樣子,看來自己要是不交代實情的話,今天這件事是不能了了。
猶豫一下,乾脆把心一橫:“爸,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易!”
就在江易剛要開口給自己父親說實情的時候白香蘭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你咋又惹你爸生氣了?去給人家丹丹道個歉,接回來吧……”
江易微微一呆,他沒想到白香蘭會出現,更沒想到白香蘭會讓他去接陳丹丹回來。
“香蘭姐……”
“那是你嬸。”周雪芳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江易沒有在意稱呼上的事情,眼神怔怔地望著白香蘭。
他已經打算跟自己的父親說出事情了,所有事情,包括陳丹丹的病,娶陳丹丹也是為了幫助陳丹丹。
甚至包括他喜歡白香蘭並打算娶白香蘭為妻的事情,準備向自己的家人全部坦白出來。
卻沒想到自己喜歡的香蘭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要讓自己去接陳丹丹回來。
江易看著白香蘭,眼神裡麵滿是詢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