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怪你倒黴,亦或是所謂的世界慣性了。”徐多藝搖搖頭,雖說陳大偉是他的便宜姐夫,但是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那就彆怪他不講情麵了。
“老板,客人來咯。”徐多藝思量之際,陳精已經將陳大偉引了進來。
此時的陳大偉一身筆挺的西裝,油亮的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苟,看上去倒確實有種成功商人的派頭。
隻不過他緊鎖的雙眉暴露了真實的狀態,他這一臉的苦相比徐多藝初見他時還要苦上三分,愁上八分。
“老板,您好。”陳大偉將手上的帽子放在胸口,微微躬身表示對徐多藝的尊敬。
“陳先生,坐吧。”徐多藝和善地笑笑,程式化地招呼陳大偉落座。
“我需要五萬大洋。”坐下之後,陳大偉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並用一種充滿了急切與渴望的眼神看著徐多藝。
徐多藝麵色不改,依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可心中卻是不屑一顧,陳大偉這人根本不適合做生意。
即便在他這位八號當鋪老板麵前,陳大偉的所有都無處遁形,彆說底牌了,隻要他願意,底褲都能隨隨便便看光,但是談生意不是這麼談的。
不過徐多藝轉念一想,很多人都是走投無路才會來到店鋪,到了這種境況之下,連理智都很難保持,哪還會想到在談判中保持優勢。
有這種能力的人,估計也不怎麼會來八號當鋪典當,即便跌倒了,憑他們自己就可以東山再起。
“五萬大洋,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徐多藝微微一笑,“你打算典當什麼來交換?”
“我們這裡什麼都可以典當,手腳四肢、五臟六腑、光陰運氣,等等等等。”陳精端著一壺茶,在旁淺笑道。
聞言,陳大偉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躊躇了數秒,方才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幾張紙,顫巍巍地遞給徐多藝:“這是我祖宅的契約。”
陳大偉的想法十分美好,美好到好笑的地步,他想著先把房契、地契質押在徐多藝這裡換取五萬大洋。
等到支付了五萬大洋之後,他就能夠獲得一批“先進”的機器,他的織染長便可以辦的有聲有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贖回祖宅的契約了。
然而徐多藝接過這些契約後,看都沒看就扔在了兩人之間的桌案上。
“這……”陳大偉見徐多藝如此態度,原本勉強擠出的討好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倘若這些值五萬大洋,我想陳先生也不必來尋求我的幫助了。隻不過我是開當鋪的,不是開善堂的。銀行不做虧本的買賣,我更不會。”徐多藝輕輕搖頭道。
“老板,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要當什麼。”陳大偉苦著臉懇切道。
“陳先生,先不急著談典當物,我認為你所需要的並不是區區五萬大洋。”徐多藝忽然話鋒一轉。
“您的意思是?”陳大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五萬大洋真的能夠幫你走出困境嗎?實話跟你說,其實你寄希望的那批外國機器,不過是一些淘汰了的殘次品,你真以為你能靠那些翻身?”徐多藝冷笑著譏諷道。
說罷,徐多藝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押了一口茶,同時觀察著陳大偉的表情變換,絲毫沒有理會一直在給他使眼色的陳精。
陳精很不解徐多藝為何要泄露天機,這樣不就做不成生意了嗎,她十分想要阻止徐多藝說下去,奈何她已經變得溫婉懂事,不會像原劇中那般莽撞,所以隻能用眼神製止徐多藝。
徐多藝對此心知肚明,可陳精並不理解他這是想要做點更大的生意,區區五萬大洋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