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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池奕醒來時覺得脖子很疼,也不知道是落枕了,還是昨晚那碗藥的副作用。倒是沒做春夢,那個夢冗長無聊,具體情節都忘了,隻記得中間有一幕,婉嬪抱著雪雪,問自己喜不喜歡它。
那麼可愛的小東西,
當然喜歡了。
楊順伺候他洗漱,王祿就站在一旁催:“今日下朝,姚丞相多留了一會兒,就在前廳呢。池公子要是再不去,人家可不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池奕特彆煩這個眼高於頂的太監,偏偏他還是賀戎川身邊的首席大太監,還不能得罪。
池奕收拾好來到前廳,姚翰就坐在裡麵辦公。他端起一盤茶壺茶杯往裡走。
廳上,姚翰正在處理皇帝要求他即刻解決的事務,聽見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姚丞相辛苦了,用點茶水吧。”
這聲音……他抬頭,池奕衝他笑了一下。
“你為何在此?”
池奕倒了杯茶捧給他,“聽說姚丞相在,就過來敘敘舊。反正宮裡沒人攔我,我都是四處亂逛的。”
他先要告訴對方,自己有獲取情報的能力。
“你如今是正經的朝廷官員,怎能讓你做這等端茶送水的事。”姚翰接過茶杯一飲而儘,隨口道,“看來這些日子住在宮裡,你倒是十分舒坦。”
池奕話音低了一些:“我日日住在征懷宮,陛下那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弄得我一身是傷,何曾有過一天舒坦,更無法與丞相府相提並論。”
他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姚翰,用眼神向他傳達自己跟他才是一夥的。
一身是傷?又不能派人來檢查,還不是隨便吹。
試探到此結束,姚翰開始說正事:“這些日子你要好好服侍,陛下在起草新政,頗為勞累,你可清楚此事?”
“陛下想來也是聽了旁人的話,迫不得已才這般辛勞。”池奕快速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推到他麵前。
這幾個都是姚丞相一黨的人,為防太過明顯,他還把劉崢混在裡麵。就算姚丞相對他的話不完全相信,也或多或少會對這些人提高警惕。
丞相黨勢力龐大,得讓他們自己跟自己打起來,才沒工夫阻撓賀戎川的改革大業。
姚翰看了那幾個名字,臉色微變,沉思片刻道:“那陛下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池奕淺淺一笑,“這樣下去身子可受不了,我得勸著點。丞相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大事。”
要想讓姚丞相不出來礙事,就得讓他不把這事當事。所以池奕說賀戎川隻是隨便玩
玩,三分鐘熱度,試圖使對方放鬆警覺。
姚翰露出滿意的笑容,“對了,前兩日還問起你父母,他們在相府彆院住著,一切都好。所以,你也要在宮裡用心侍奉。”
池奕乖覺地答應一聲,眉眼彎彎,內心嗬嗬。
事情說完,姚丞相撤了,池奕就也打算撤。他早就發現,雖然二人對話聲音不高,門口的侍衛肯定聽不見,但房梁上趴著個暗衛,拿著小本本一句句記錄他們的話。
這些肯定是要拿給賀戎川審查的,但池奕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水平先不說,忠心是肯定有了。
他正要回征懷宮補覺,出門時卻見到一個等了很久的人。
“徐將軍,陛下出去了,您還是在此稍候吧。”王祿拂塵一甩。
徐檢看到走出來的池奕,忙道:“池公子,我有要事稟告陛下。”
池奕心中樂開了花,讓婉嬪傳話果然管用,終於把這位大哥給等來了。這些天自己一直在琢磨製度改革的事,都快把眼前的拉攏任務給忘了。
他抓過王祿道:“徐將軍來了,我得跟陛下說一聲。他在哪?我去找他。”
“大內牢房。”
池奕一愣,“去牢房做什麼?”
“陛下去牢房還能做什麼,”王祿翻個白眼,“自然是殺人。”
池奕被他嚇到,正要先溜,卻聽王祿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池公子也去一趟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