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仵作先後出了意外,這樣豈不是更加證實此事蹊蹺?”秦艽不解的問道。
“對!朕當時想要再叫人重新檢驗,可母後卻讓我不必浪費心力,不要深究。”文曄帝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當時南疆餘孽聽聞鎮國公一死,就蠢蠢欲動,北齊,西譙也是不甘寂寞,坐等時機。
朕剛失去鎮國公,若是再和他翻臉,那麼就給了外敵入侵的機會,為了國家百姓,朕隻能咽下心中不甘,就這樣草草了事。”
文曄帝頓了一下,一臉後悔。
“十幾年了,朕也知時日無多,隻想在有生之年,弄清她的死亡真相,到時候在地下相見,也能向她請罪!”
文曄帝嘶啞著聲音,倍感蒼涼寂寞。
“秦艽!若你能查出她的真正死因,朕就賜你京城第一刀,讓你揚名天下,無人再敢置疑你的醫術和驗屍術。”文曄帝拋出了一個誘餌。
秦艽沉默了一下,恁直覺,墨貴妃死因肯定存疑。但是時過境遷,十幾年後,能查到的線索少之又少。
文曄帝見她猶豫不決,隻得又拋下一個誘餌,“難道你就這樣忍心,讓逸兒的母妃死的不明不白?你身為她的兒媳,難道不應該為她開口申冤?”
“我不是不願意,我怕的是十幾年了,恐怕白骨也化了。”秦艽終於說出自己的擔心。
“那倒不會,我找的地方很好,地勢較高,這個問題不存在,因為朕想要將她帶入皇陵。”
“那行吧!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你先回去,對此事切莫聲張!明日朕就去京郊行宮避暑,你就以隨行大夫身份,和朕一起出京。”
“臣女遵旨!”
秦艽看著他氣喘的厲害,就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要不然,臣女先給你紮幾針,緩解一下肺水腫?”
“好!讓朕看看你的真實技術?”
文曄帝大手一揮,讓守在外麵的宮女太監一起進來侍候。
秦艽捋起袖子,解開手臂上的針包,取出七支長短一樣的銀針,放在燭火上烤了一下。
示意文曄帝解開外衣,坦露上身,趴在床上。
第一針由骶尾關節進針,向上沿皮斜刺,第二針依法按第一針尖向上刺,每一針首尾相連,呈梯形向上共北七針。
每針必須由兩椎骨之間進針,直刺三至五分,撚轉提插,然後將針提起向上沿皮斜刺。
寢宮內的下人被她一通大膽的操作,給嚇的目瞪口呆,捂著嘴巴不敢出聲,這姑娘也忒大膽了,居然敢拿那麼長的銀針,在皇上後背椎柱骨上紮,就不怕紮出意外?
是該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沒見過世麵?還是說她醫術精湛,信心十足?宮女心中紛紛猜測。
秦艽無暇顧及宮女太監們精采紛呈之色,隻是低頭專注自己的手上銀針。
文曄帝隻是感覺到後背傳來輕微的刺痛。
“皇上!有沒有感到,局部酸麻脹感,有時向四周放散?”
秦艽紮完之後,就輕聲問道。
“嗯!卻實如此!”
“這就對了!這是順著督脈經絡循行,刺激尾,骶,腰後神經分支後所引起的正常反應。”秦艽笑者在針尾輕彈。過了約一柱香。
才從上而下,依次將銀針取出。
“怎麼樣?父皇!有沒有感覺到舒服些?”楚雲逸緊張地問道。
“舒服多了,果然名不虛傳!比李太醫手法熟練多了。”
文曄帝起身穿好衣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謝謝父皇誇獎了!”楚雲逸喜形於色。
“沒出息!文曄帝瞪了一眼,怒斥了一句。
“沒出息,也好過愛而不得,後悔一生。”楚雲逸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