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虞紅著眼圈將臉彆向一旁。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本就沒打算跟陸煜有未來,那兩天多的生死相依,隻是一場意外,以後他倆不會再有交集,可依舊壓製不住那萬箭穿心的疼……
阮寶珠還在對陸煜撒嬌。
大家都被膈應得不輕,陸守疆忍無可忍,直接說,“行了!小煜你去樓上休息,先讓阮家人回去!”
孫蘭不想回去。
陸守疆不答應給她的寶貝孫子安排職位,她心裡不舒坦。
阮寶珠也不想回去。
她悄悄聯係上江家了。
說來也巧,江北樹的女領導懷孕了,前幾天去醫院做產檢,恰好碰到了江北樹、蘇愛琳。
本來,收到林湘虞寫的舉報信,女領導就已經對江北樹生出了不滿。
婦產科走廊上,見他輕撫著蘇愛琳的小腹,跟她肚子裡的孩子說話,女領導更是被惡心得不輕。
她直接找了幾個由頭,先是把江北樹降職成了普通科員,後來直接把他開除。
江北樹丟掉了鐵飯碗,完全沒法維持一大家子的開銷。
哪怕恨林湘虞恨得牙癢癢的,這種時候,他也隻能死纏著林湘虞不放,好讓林湘虞繼續養他們全家,並借著林家的背景翻身。
阮寶珠已經跟江北樹說好了,今天他會帶著父母過來鬨,她還等著看好戲,肯定不想就這麼離開。
林湘虞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隻有她跟江北樹鎖死、永遠被江家吸血,她心裡才能稍微踏實幾分。
她正在心裡暗罵江北樹沒用,這個時候了還不過來,她就聽到了田秋月的大嗓門。
“哎呦,喪良心啊!我兒子為了她,放棄了在東北的好工作、大好前程,陪著她來到首都。沒想到她嫌貧愛富,見我兒子發展不如她,就想把我兒子一腳踹開啊!”
“她還給我兒子單位寫舉報信,害我兒子丟掉了工作……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兒子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聽到田秋月的聲音,林湘虞霎時白了臉。
她倒是不怕江家這幾個潑皮。
她就是沒想到他們會來陸家這邊鬨。
莫名的,她不想在陸煜麵前太過難堪,明天還是阮清歡的好日子,她更不想因為她,影響好友的心情。
她抱歉地看了阮清歡一眼,連忙就想讓田秋月等人離開這裡。
阮清歡知道她被綠的事,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眼神,就率先走到了田秋月麵前。
她一把揪住田秋月的衣領,“死老太婆,你嘴這麼臭,是嘴裡痔瘡爛了嗎?”
“你兒子若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他能丟掉工作?”
“你兒子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你們還有臉來糾纏湘虞,你們全家可真是人至賤則天下無敵!”
“哎呦!”
田秋月沒想到竟會有人幫林湘虞說話。
她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撒潑。
“我兒子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我們家的家底,都被她掏空了,她卻想攀高枝,甩開我兒子,她簡直不是人啊!”
江財也一改那天在招待所的凶惡,老淚縱橫,仿佛林湘虞扒了他家祖墳。
“她喜歡花錢,喜歡漂亮衣服、名貴首飾,我治病的錢,都拿去給她花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做人得有良心啊,她和我兒子都訂婚了,不該見異思遷啊!”
“我什麼時候花過你們江家的錢?江財,你哪次住院,花的不是我的錢?”
林湘虞怒極,直接狠狠地給了緊跟著江財進來的江北樹一巴掌,“江北樹,帶著這兩個老東西趕快滾!否則……”
江北樹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他眸光深深地望著她,仿佛他對她真有多深情。
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情真意切,“虞虞,彆再鬨了好不好?”
“你害我丟掉工作,我不怪你,你喜歡花錢,我以後也會努力賺錢滿足你。”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是男人,理應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
“虞虞,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說什麼?”
林湘虞再次被江北樹的不要臉程度刷新了三觀。
他倆做過的最親密的動作,就是牽手、擁抱,都不曾接過吻,什麼叫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湘虞呐,男人都想娶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和我兒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彆的男人誰會願意娶你?”
田秋月也是苦口婆心地勸林湘虞,“你真的彆再想三想四了,你跟我回去,好好跟小樹過日子行不行?”
勸完林湘虞,她還哭著請求院子裡的眾人,“我老婆子真的在這裡求求大家了。”
“我兒子和湘虞雖然還沒結婚,但他倆已經是真夫妻,她可能還懷了我兒子的骨肉。求求你們幫我勸勸她,讓她跟我兒子和好行不行?”
“田秋月,閉上你的臭嘴!”
甩開江北樹的手後,見他又上前試圖抓住她的手,她直接踹了他一腳。
“你嘴也臭!”
“你不僅嘴臭,還變得好醜!江北樹,你真的好醜!”
“我林湘虞的確與你處過對象,但與你交往,從未逾矩,跟你哪來的夫妻之實?你們再在這裡誹謗我,我現在就給公安局打電話!”
“喪良心啊!”
田秋月哭了幾聲後,忽而抬起臉惡狠狠地剜了林湘虞一眼,“你說跟我兒子沒上過床……你敢去醫院檢查,證明你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