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念拿出上一張片子,在程鎮南的腹部位置,有一個陰影十分明顯,就是彈片。而剛拍的那張,彈片已經沒有了。
而陸湘鳳還想忽悠,認為程鎮南是個鄉巴佬,衣著樸素,一臉憔悴的程一念自然也沒啥見識。
“啊,不對!”陸湘鳳眼見沒有忽悠過去,立即朝診室門外的護士喊道:“今天是哪個家夥拍片子?拍的什麼東西?!還想不想乾了!”
陸湘鳳自然是相信第一張片子的,畢竟她從來不會對片子動手,而且僅僅一個上午過去,程鎮南體內的異物不可能無端消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片子有問題!
“不用看了,片子沒有問題。”程一念也不打算再裝可憐了:“是你這裡,你的心有問題。”
陸湘鳳臉色一變,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讓她不會輕易在人前表現得慌亂,即便在路人麵前,都是彬彬有禮,與護士交流也是表現得客客氣氣。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現在的年輕醫生,特彆是實習醫生,粗枝大葉,經常弄錯片子或者報告,上次在遺傳生殖中心,有個人拿錯了報告,差點就要把命根子切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可氣,你比較可氣。”程一念逐漸攤牌:“我爺爺的片子是沒有錯的。”
“怎麼可能,好好地異物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陸湘鳳難以置信。
“怎麼了?這會兒不說是腫瘤了?說是異物了?”程一念冷笑。
“我知道了,你是醫鬨吧?外麵有人請來的吧!演技這麼好,差點把我給忽悠過去了!”陸湘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沒有了此前那種雍容淡定,彬彬有禮的樣子。
裝不下去了。
啪的一聲,一塊黑紅的彈片被拍在陸湘鳳的桌子前:“這個就是你說的‘惡性腫瘤’!”
“明明就是一個彈片!你偏要說是腫瘤,而且還要人家接受上百萬一療程的治療,哪怕對方隻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程一念厲聲喝道。
這一喝,吸引來了外麵排隊的病人的注意,大家擠在門口,想看看這個年輕的名醫出了啥事兒。
“你剛才看的第一張片子,骨架小的片子,你倒是沒有看錯,確實是個女人的片子,並不是我的。”程一念舉起片子晃了晃。
“你說胸口那個小陰影,可能是個腫瘤對吧?”
陸湘鳳不耐煩地說道:“是!既然片子都是假的,就足以證明你是來鬨事的,馬上給我滾出去!”
圍觀的病人紛紛開始指責程一念:“這個年輕人真是無聊啊,拿假片子來忽悠醫生,浪費醫生的時間,耽誤其他真正有病的人,這是殺人啊!”
“就是!這種人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
“我一大早走了10裡山路過來,排隊排了一天了還沒排上,他倒好,玩起來了,缺德!”
程一念轉身看向門口,大聲說道:“我這是在救你們。”
“就我們?胡說八道!我們要你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