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
靈劍急速下落,薑靈沐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陣法外五六米遠的克利切。
陣法毫發無損,克利切倒在草地上,嘴裡發出嘶啞的、痛苦的呻吟。
像是因為攻擊陣法被反傷炸飛了,克利切身上的衣服多了幾道破口,破口處正緩緩地滲出血液。
薑靈沐跳下靈劍,等斯內普也跳下來之後,靈劍再次化作一道靈光,直衝薑靈沐而來,隱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克利切滿臉驚慌,他被突然出現的薑靈沐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還沒等薑靈沐問什麼,他的臉上已經布滿眼淚。
“克利切。”
薑靈沐一直走到克利切身邊,歎了口氣,把小精靈從草地上“拎”了起來。
她並沒有懷疑克利切對自己不利,就算是多比,也不會在明麵上違背主人的命令。
她給克利切下了不少禁令,但確實沒有一條命令是禁止他接近桃杏林的陣法。
這可是陣法,除非克利切自己活膩了,否則他乾嘛要往槍口上撞?
薑靈沐掃了一眼克利切的傷口——克利切身上有許多劃傷,但並不嚴重,薑靈沐叫來多比,遞給多比一隻藥瓶,裡麵是粉末狀的金瘡藥。
多比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看了看薑靈沐,又看了看站在薑靈沐身後的、目光陰沉的斯內普,沒有說話,打開藥瓶往克利切的傷口上撒藥粉。
預想中的責罵和懲罰並沒有發生,克利切縮著身體,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薑靈沐一眼,又快速低下頭,渾身都在因為驚懼和疼痛而顫抖。
“我需要一個解釋,克利切。”
薑靈沐平靜地說。
“我命令你,不能對我撒謊。”
克利切顫抖得更厲害了,多比小心翼翼地看了薑靈沐一眼,用藥粉處理了克利切身上最後一條傷口,然後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老板?或許?需要多比為您準備一壺熱茶嗎?”
薑靈沐抬頭摸了摸多比的禿腦門。
“不用,多比,你是家人,這裡沒有家人不能聽的秘密。”
多比立刻用一種崇拜的、滿含淚光的眼神看著薑靈沐,長長的手指緊緊攥住手裡的藥瓶。
“克利切,你為什麼要攻擊樹林?”
總不能是在發脾氣吧?
“多比,你應該提醒過克利切,這片樹林很危險吧?”
“當然!”多比用力點著頭,“多比提醒過,多比提醒過很多次!”
他大聲地說。
“多比說這片樹林裡有強大的力量,用來保護老板的房子,多比讓閃閃和老克利切不要接近這片樹林,也不能用小精靈的幻影顯形進入老板的院子!”
薑靈沐對著多比露出鼓勵的微笑,然後她看向克利切。
“回答我的問題,克利切。”
克利切狠狠哆嗦了一下,大鼻子裡發出了響亮的抽泣聲,他看向更遠的那片草地,那雙渾濁的眼睛裡蓄滿淚水。
“克利切……克利切沒有想攻擊主人老板的樹林,克利切,克利切隻是——”
薑靈沐轉頭看向斯內普,斯內普點了點頭,抬腳朝克利切看過去的方向走去。
他低頭在草地裡找了一會兒——薑靈沐看到克利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一聲細小的、仿佛金屬摩擦的聲響傳來,斯內普快步回到薑靈沐身邊,手裡多了一根金色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