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相當開心。
斯內普也挺開心，儘管看不大出來。
他把羽毛筆放進墨水瓶，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響，下一秒就看到薑的臉從書本後麵冒了出來。
“教授，你忙完啦？”
“嗯。”
斯內普低低地應了一聲，伸手敲了敲桌麵，羊皮紙整整齊齊地摞到一起，桌上的魔藥瓶也自動飛入收納的箱子。
“你有什麼事？”
薑靈沐：“也沒什麼事，教授，你要不要把修煉的地方改成農場？桃杏林怎麼樣？”
斯內普眯起眼睛：“波特他們又做了什麼？”
薑靈沐愣了一下，這麼敏銳的嗎？
斯內普補充道：“有求必應屋。”
他原本打算在睡前去修煉體術，結果看到不少學生拐進了八樓有求必應屋的走廊，之後十幾分鐘過去，沒有一個人出來。
斯內普幾乎可以肯定——絕對是波特在搞事。
薑靈沐也沒有瞞著，委婉地換了個說法。
“唔，哈利他們成立了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自習教室，他們都是去補課的學生。”
斯內普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他也沒什麼興趣，隻是有種計劃被打斷的不爽。
至少他可以肯定，薑沒有參與其中。
薑靈沐繼續說道：“哈利手裡有活點地圖，說不定會發現你頻繁出入有求必應屋。”
“桃杏林的環境更好，不是嗎？”
斯內普答應下來——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這種一點點靠近對方的感覺幾乎令人沉迷，以前他並不明白這種感受，甚至認為那些黏黏糊糊的往來、那些牽動的情緒純粹是浪費時間。
而現在，這些他看不上的舉動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有些難能可貴的情感的確能勝過世間的一切。
等牆上的掛鐘走過十點，兩人往自己身上甩了個幻身咒，來到那間用來鍛煉體術的房間，把用來訓練的木樁什麼的一掃而空，連夜搬到了桃杏林。
桃杏林不僅有陣法保護，靈氣也相當充裕。
薑靈沐選了一條路線，隻要斯內普記住固定的步法，就能走到放置木樁的位置。
至於路上浪費的時間，被人碰到的風險——薑靈沐靈機一動，看向斯內普。
“教授，你覺得門鑰匙怎麼樣？”
霍格沃茨校內和場地上有反幻影顯形咒，但是並不限製門鑰匙。
短效或是單程使用的門鑰匙製作起來並不困難，隻是魔法部對門鑰匙的管控非常嚴格，被發現後處罰也很嚴重。
當然了，這點薑靈沐和斯內普都沒在怕的。
斯內普：“當然可以。”
還是那句話，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等一切折騰完，霍格沃茨的鐘樓傳來了十二點的鐘聲。
小竹子準備好了夜宵。
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厚重的、淺灰色的雲層在天空中聚集，像是隨時都會下起暴雨。
農場裡依舊溫暖而乾燥，空氣裡沒有土壤潮濕的腥味，全是瓜果、作物或青澀或成熟的香氣。
當第一口溫熱鮮美的魚片粥吃進肚子裡，斯內普感受到了具象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