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指著其中一麵牆的階梯座位,薑靈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十幾年前的鄧布利多就坐在那個位置上,銀白的胡子在略微失真的記憶畫麵中閃閃發亮。
“那是我,十七,再往上看,那是阿拉斯托。”
薑靈沐的視線落在穆迪身上,他看起來就年輕得多了,其中一隻眼睛還沒有被煉金製品取代。
他那張已經慘兮兮的臉上帶著張狂而嘲諷的笑容,看起來意氣風發,完全看不出十幾年後他會警惕、緊張到近乎神經質的地步。
“審判長,巴蒂·克勞奇。”
薑靈沐已經看到他了,距離鄧布利多的位置不遠。
“我總是把這些審訊的記憶串在一起,分類,好方便隨時觀看,十七。”
“我想,除了小巴蒂·克勞奇之外,還有一個人你應該也很感興趣。”
薑靈沐:“伊戈爾·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校長?”
鄧布利多對她露出讚許的笑容,那道開在階梯座位夾縫裡的門打開了,他也不再說話。
薑靈沐看到兩頭高大陰森的攝魂怪押著一個人走進來,攝魂怪們把他按在帶有鎖鏈的椅子上。
他就是卡卡洛夫,有著濃密的烏黑的頭發和胡須,穿著破舊單薄的長袍,神情近乎崩潰。
椅子上的鎖鏈像是活過來似的把他纏繞得結結實實,然後攝魂怪們僅僅退開了半步遠。
薑靈沐猜測,這應該就是斯內普和她說過的、讓卡卡洛夫成功逃脫懲罰的審判。
果不其然,接下來卡卡洛夫喊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有的已經逮捕——像多洛霍夫,被抓捕的傲羅殺死——羅齊爾……
不得不說,他提供的大多數名單都沒什麼用。
直到卡卡洛夫喊出了一個名字——“西弗勒斯·斯內普!”
薑靈沐轉頭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她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時候她是演一下呢?還是不演直接攤牌她和斯內普的關係的確很好?
薑靈沐隻猶豫了一秒,就決定不演了,麻煩。
卡卡洛夫的指控自然沒有起效,不管是克勞奇還是鄧布利多都站在斯內普這邊,證明他無罪。
倒是阿拉斯托·穆迪一臉的嘲諷和懷疑。
這也對上了——今晚宴會之後穆迪對斯內普的態度也的確如此。
克勞奇冷冷地宣布:“卡卡洛夫,你的確協助了魔法部的調查工作,現在先帶回阿茲卡班……”
下一瞬,畫麵扭曲成了黑色的旋渦。
房間再次出現——這是另一場審判,薑靈沐看到了克勞奇,他看上去蒼白而憔悴。
在他身邊還有一名看上去十分消瘦羸弱的女巫,她正在哭泣,房間裡坐了很多巫師,但周圍安靜極了,隻有女巫在不斷地發出低聲抽噎。
鄧布利多依舊坐在克勞奇不遠處。
通道打開,一小群攝魂怪押著四個人進來,三男一女,他們看上去都很年輕——階梯座位上的巫師們開始交頭接耳,女巫的眼睛緊緊盯著其中一位,她哭得更傷心了。
薑靈沐看著她,儘管記憶畫麵有些失真,但仍舊掩蓋不了女巫身上的病氣——她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