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何為本命?(2 / 2)

區區一個煉氣,她何必再懼怕她?何必擔心她的實力如從前般難纏?

心念一轉,她便有了決策。

“彆急,我已經有法子了!”

柳婉兒嘴角露出一絲誌在必得的笑,惑心鏡卻仍如念咒般重複。

“快些,快些,彆讓我等太久啊!”

門內密謀著如何去害人,一門之隔的念瑤卻一心掃地,沒能聽見門裡的交談聲。

即便聽見了,她也不會明白。

她隻知道,她要好好將院子打掃乾淨,不能惹婉兒師姐不高興。

沒有妖邪作祟,合歡宗內再無弟子傷亡,因此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都險些忘記之前被影響,連單獨行動都不敢時有多害怕。

同門犧牲的陰霾終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

而溫靈昭一直在洞府內閉關,沒有與外界接觸,連周尋竹之前也去了幽篁山穀這件事都一直不知道。

也幸虧她帶回的那顆蠱雕獸蛋一直沒有要孵化破殼的跡象,不然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周尋竹發現,又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連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她的玄鐵劍胚初現雛形,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那一步,現下隻要在劍胚煉成前,融入各種珍惜礦石材料一同煉製便可。

溫靈昭鬆了口氣後,終於有時間好好琢磨一下蠱雕獸蛋了。

典籍中記載: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喜水而厭光,其身皆可作材料入藥、煉器,多棲息於人煙罕至處,極為稀有。

卻並沒有提及蠱雕獸是如何孵化後代的。

溫靈昭在房間裡鑿了個小池子,池中蓄滿了從幻影湖取來的湖水。

既然蠱雕獸極為喜歡在水中築巢,她便將獸蛋沉入池底。

以水孵化獸蛋是她翻閱典籍後,想出來的唯一辦法,便隻能先這般著手去做。

畢竟,總不能讓她用普通鳥類孵蛋的法子吧?

且先不說有沒有效,她去哪抓來體型合適,能孵出蠱雕獸蛋的鳥呢?

暫且隻能先在水裡湊合了。

等她煉製出本命靈劍,若是獸蛋還未破殼,再去山林裡為它尋隻妖獸中的雌鳥來孵化吧。

溫靈昭望著沉在水底的獸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思索片刻後,她從儲物戒裡取出冰蓮放入了水池,將獸蛋重新放置在蓮身中。

溫靈昭拍了拍手,隨手捏訣烘乾了手上的水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頭蠱雕獸將孩子放在冰蓮裡想必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深意,不知道沒關係,照做便是。

反正她如今在閉關,劍胚練成前都沒有離開的打算,也不必將冰蓮帶在身邊。

“我能做的暫時隻有這麼多了。”

溫靈昭湊在池邊,看著水波蕩漾下那顆灰撲撲的蛋,喃喃自語道。

“小家夥,你也要努力啊,不要把希望和自己的命運都寄托在旁人手裡。”

是在對它說,也是在告誡自己。

周尋竹說要將溫靈昭曾貢獻宗門的寶物都補償給楚言,卻遲遲不曾送去,楚言也無心去要。

畢竟,昭昭不想要這些東西,也不要他了,那他又要來何用呢?

他心裡很清楚,這些並不能根治他的傷。

如果在一開始昭昭就將血給他入藥,或者不曾被幻影湖結界所傷,興許還有幾分機會治愈,不留下後遺症。

但已經拖得太久了。

明處的傷他已經自己治好了,體內的暗疾卻不知如何去治。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絕無去斷海淵的可能,而極品幽冥草向來有價無市。

怨怪昭昭嗎?

若說心裡一點遷怒沒有,是騙人的。

但他也知道,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與昭昭無關。

他怪不了旁人,隻能怪自己醫術不濟。

沒有了昭昭,他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都沒了用處。

因為那些本就是靠著昭昭的血才得以有妙手回春般的奇效。

甚至他曾經擁有的每一株珍稀的藥材,沒有一樣不是昭昭幫他找來的。

他是最沒有資格怪昭昭的人。

這大抵就是他的命吧!

楚言開始閉門不出。

除了偶爾去為行動不便的宗門弟子療傷,大多數時間他都呆在藥園裡。

曾經需要旁的弟子來幫忙侍弄的草藥,如今他親力親為。

而他的這番變化自然被周尋竹和柳婉兒看在眼裡,卻都沒有理會。

前者還在為再次尋找靈脈的事焦頭爛額。

後者則忙著布下天羅地網,隻等溫靈昭出關,便讓她徹底淪為惑心鏡的養料!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於閉關的修士而言,再多時日也不過匆匆彈指一揮間。

溫靈昭沉心投入本命劍的煉製,期間連洞府的門都不曾踏出過半步。

久不出關,致使暗處等待消息的柳婉兒一日較一日煩躁。

先前溫靈昭不論是在洞府還是在幻影湖閉關,都很快就出來了,不曾想這一次遲遲不見人影。

柳婉兒險些都要以為溫靈昭是知道了她的謀劃,不敢再出現在她眼前。

溫靈昭可以拖延,她卻沒有時間能等了。

她想趁著宗門人心暫時恢複穩定,再次對落單的弟子下手,可身後總有條尾巴不遠不近地跟著,讓她尋不到一點機會。

“陳樾,欺淩你的人,都已經被我查清處置了,宗門內作祟的邪物也沒再出現,你為何還不回任務堂,要一直跟著我?”

柳婉兒的耐心被消磨到了臨界點,驟然回身幾步走到身後的陳樾麵前,眼中帶著幾分審視的打量。

她一直沒時間理會這個無甚用處的跟屁蟲。

她不介意暫時庇護陳樾,在宗門弟子前鞏固她仁慈善良的好師姐形象,但她不能忍受一個毫無價值的人有心壞她的事。

沒成想陳樾還是那個一根筋軸到底的憨厚模樣。

隨著柳婉兒的靠近,他慌忙快速退後幾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婉兒師姐,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跟在你身邊後都沒有人再欺負我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說著,陳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在任務堂的位置已經被彆的弟子接管了,如果婉兒師姐不要我,那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女子若哭得梨花帶淚還能引得人有幾分憐惜,一個大男人這般嚎啕大哭,是真的辣眼睛!

陳樾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句話,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直賴著她。

柳婉兒頓時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一時頭熱,留下這麼個後患呢?

除了她回房後,陳樾不知去哪休息了。

但凡她一邁出房門,陳樾就會像施了追蹤術法般,立刻出現在她身後三米處。

簡直是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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