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兩指,精準地夾住劍鋒,手腕一轉,將劍直接折斷,化作靈光消散。
“玉清,你的修為不過如此,也妄想對我出手?”溫禦雪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下一瞬,她一掌擊出,將玉清震飛數丈。
玉清重重摔落在地,但他很快爬了起來,目光中帶著一絲執拗。
他雙手結印,周身靈力如潮水般湧動,一道巨大的靈力屏障升起,將他與溫禦雪隔開。
“禦雪,我不想傷你,但我不會讓你一意孤行!”玉清怒喝道,靈力屏障瞬間炸裂,無數鋒銳的靈刃向溫禦雪激射而去。
溫禦雪眸光微冷,金色的靈力在她周身凝聚成一道龍影護盾。
那些靈刃撞上護盾後,瞬間化作虛無,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未能觸碰。
“你的力量,依舊這麼可笑。”
溫禦雪冷聲說道,手中凝聚出一道金色長鞭。她揮動長鞭,金光橫掃而過,將玉清的靈力攻勢儘數破除。
玉清的身體再度被震飛,他重重撞在一塊巨石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禦雪,你我多年情分,你竟當真如此絕情!”
玉清咬牙低吼道,目光中透著幾分怨毒。
“情分?”溫禦雪的聲音冷如寒冰,“玉清,若這便是你所謂的情分,那我今日便徹底斷了!”
她的靈力驟然暴漲,金色的龍影在她身後若隱若現。
溫禦雪一步步逼近玉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頭。
她舉起手掌,靈力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光刃,高高舉起,直指玉清的咽喉。
“玉清,我可以容忍你背叛我,但我絕不會容忍你侮辱我的孩子。”
“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然而,就在光刃即將落下之時,溫禦雪的身體突然一頓,眉頭微微蹙起。
她的靈力猛然間變得不穩,體內隱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腹處的氣息波動紊亂,仿佛靈力在不斷衝撞,無法控製。
“居然在這個時候……”溫禦雪喃喃低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玉清趁機從地上爬起,他敏銳地捕捉到溫禦雪的異常,神色一喜。
他咬緊牙關,拚儘全力催動靈力,將一道劍光凝聚至極致,猛然刺向溫禦雪!
溫禦雪強撐著舉起手掌,將劍光震碎,但靈力的紊亂讓她動作遲緩,餘波仍在她肩上撕裂出一道血痕。
趁此間隙,玉清的目光陰沉地掃過溫禦雪微微隆起的小腹,最終還是咬牙一跺腳,轉身朝遠處掠去。
溫禦雪沒有追擊,她站在原地,周身靈力依舊湧動,但氣息卻越發紊亂。
她緩緩伸手輕撫小腹,目光中透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小家夥……”她低聲呢喃,“這次算是讓他僥幸逃脫,但母親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金色的靈力在她掌間流轉,她閉上雙眼,強行運轉靈力,試圖壓製體內的紊亂。
然而,這種紊亂並非一時能夠化解,她的額角滲出一層冷汗,臉色略顯蒼白。
另一邊,知道了所有的溫靈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崩潰與痛苦之中。
她從未想過,玉清會是自己的父親,那個親手殺死自己的仇人,居然會是跟她血脈相連的人!
也是,從一開始,玉清就覺得她是異類,是怪物。
上一世,自己也順理成章,死於他手。
溫靈昭笑著,笑出了血淚。
她不怪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知道,當一個加害者有心設計受害者的時候,可惡可恨的是加害者,而非受害者。
尤其是玉清這種,以命相搏的……
他的騙術並不高明,但在那一刻看起來,足夠真,代價足夠大。
溫靈昭低頭看著溫禦雪的小腹。
那裡是還未成型的自己,一個承載著母親滿滿的愛,和父親滿滿的厭惡與算計的存在……
溫禦雪強壓下體內翻湧的靈力波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扶著小腹緩緩坐了下來。
周圍的天地靈氣依舊躁動,似乎回應著她的憤怒與不甘。
她看向天際,目光深邃如夜,手輕輕覆上腹部,聲音低得隻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小家夥,再忍一忍,母親不會讓他傷害你。”
溫靈昭聽著母親的話,鼻頭一酸,忍不住流下淚了。
然而,光暈流轉,她再次睜眼,又到了另一個地方。
柳如月的房間裡,燭火搖曳,屋內的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的茶具被擦拭得光亮如新。
柳如月輕輕撥弄著手腕上的一串紫玉珠鏈,眼神時而飄向門外,時而定格在桌邊放著的玉清隨身佩劍上。
她的目光時不時流露出擔憂,又被一抹深深的嫉妒取代。
“玉哥哥……真的要留在那條龍身邊這麼久嗎?”
柳如月輕聲自語,捏緊了手中的珠鏈。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坐在房中等待玉清歸來,每一次都是這樣,她擔心的不僅是他的安全,更是他的心是否會被那個女人動搖。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玉清一身青袍淩亂,袖口處有被靈力灼燒的焦痕,衣襟染著乾涸的血跡。
他的步伐有些虛浮,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額角的冷汗順著下巴滑落。
他一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輕壓著胸口,像是在強忍疼痛。
看到他這副模樣,柳如月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連忙起身迎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玉哥哥!你怎麼傷成這樣了?是不是她……又對你做了什麼?”
玉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目光陰沉。
他踉蹌著坐在軟榻上,微微喘息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中透著咬牙切齒的怒意:“溫禦雪……那個狠心的女人,她簡直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