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蠱惑人心(1 / 2)

姚櫻按響了床頭的報警器,很快有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入。

“病人情況怎麼回事?”

姚櫻手舞足蹈,說話磕磕絆絆:“剛才,剛才我爸的手指動了,動了兩下,我看得很清楚。”

為首的賀主任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個醫用手電,掀開姚文清的眼皮觀察,受到強光照射,瞳孔沒有反應。

仔細檢查了另一隻瞳孔的情況,結果是一樣的。賀主任搖搖頭:“可能隻是普通的肌肉痙攣的條件反射,目前看來沒有蘇醒的跡象。”

說不失望是假的,姚櫻喪氣,隻好接受:“給你添麻煩,賀主任。”

“這是我的份內之事,談不上麻煩,我也希望有一天你爸爸可以蘇醒。”賀主任查房,經常看見姚櫻過來陪姚父說話,從欣喜到絕望,是病人家屬很難接受的結果。

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慰。

姚櫻自我安慰:“肌肉的條件反射,是需要靠大腦控製,賀主任,我說得對不對?”

賀主任不好打擊,附和道:“從現象上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得到肯定答案,姚櫻隻能祈禱一切向好的一麵發展。

回到家,在客廳看見臉色難看的姑父,和哭哭啼啼抹眼淚的姑姑。

七日豪華郵輪旅遊,才出發兩日,錢文斌得到消息,采購部門全部被大換血,在這之前一丁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錢文斌哪裡能當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旅遊,他當下決定掉頭殺回來。

可等錢文斌殺回來,自己被停職停薪的事,已是板上釘釘。

姚謹謙勸說:“爸,現在你主動遞出辭呈,麵子上也好看些。”

看著從小由他教養的兒子姚謹謙,錢文斌不是蠢貨,哪裡看不明白拿出豪華郵輪船票的兒子,在其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一個角色:

“你真是我一手教出的好兒子,算計老子,絲毫不手軟。”

姚謹謙問心無愧,他挺直脊背:“爸,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若是你沒有行差踏錯,也不會有今天。”

錢文斌冷笑,神情崩潰到了邊緣,聲嘶力竭地控訴:“我入贅姚家這麼多年,遭了多少白眼,老爺子何曾拿正眼看過我,何曾把我

當自家人?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我為姚家做了那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隻因用人不當,就要把我一腳踢開。”

姚卿抹著眼淚,抽抽搭搭:“不是的,文斌,我們沒有這樣想。”

聽不得彆人這麼抹黑姚家,抹黑爺爺,姚櫻火冒三丈,忍不住站出來:“爺爺從來就沒有因為入贅而看不起姑父,相反,一個男人可以為了守護一段感情入贅,這是很難能可貴的品質。爺爺為什麼不喜歡姑父,為什麼姑父從來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有不對?”

錢文斌的視線循聲,凝視著姚櫻。

他差點真的以為她是個草包,有點小手段,會討老爺子的歡心而已。

要不是通過個人渠道獲悉瑾謙手上的證據是姚櫻所提供,他都不敢相信。

錢文斌的視線凝在姚櫻臉上,嘴唇翕動:“真是好手段。”

姚櫻沉默,失去解釋的耐心。

有些人分明自己做錯了,從不知反思,隻會埋怨世界不公。再多的解釋,落到偏執人的耳朵裡,聽不進心。

錢文斌早就收拾好東西,拖著一隻行李箱往外走。

姚卿眼前一黑,不顧一切去攔,雙手緊緊握住丈夫的胳膊,不讓他走。

錢文斌掰開妻子,在看不見的某個角度,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這是他們夫妻間的默契。

姚卿一怔愣,深深吸氣,雙手無力垂下,眼睜睜望著丈夫離開的落寞背影。

姚謹謙主動過去抱了抱母親,大掌輕拍著姚卿的後背,安慰。

姚卿腦子裡還在回想剛才丈夫的眼神,直覺告訴她丈夫沒有這麼輕易被打敗,麵上倒也沒有太難過。

目睹一場鬨劇,姚櫻索然無味,來到客廳,就看見陶阿姨在廚房忙碌,她湊過去幫忙擇菜,隨口一問:“阿姨,我爺爺呢?”

姚櫻經常這樣,對她們都很尊重,陶阿姨早已見慣不怪:“不知道,今天周六休息,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

“哦,這樣啊!”姚櫻想多了,既然姑父對姚家不滿,為什麼不當著爺爺的麵親口說,這是還給自己留著退路。

“阿姨,中午我不在家吃飯,不用放我的米。”

交代完,姚櫻給安語婕打電話,讓安語婕來接她。

姚櫻現在留職停薪,

安語婕還是她的助理,每個月的工資從她的私人賬戶走。

考駕照的事,姚櫻也有安排時間去學。

包子鋪的口碑很好,大多數是回頭客,加上總是推陳出新,一天從早忙到晚,有時等不到位置,門口又加設了好幾排等侯長椅。

店員們腳不沾地,雖然每天累得骨頭都快散架,回家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可她們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基本工資加提成,每月一萬幾千塊的薪水,比某些出入寫字樓光鮮亮麗的白領們工資還要高,沒有學曆隻憑付出服務收獲滿滿回報,當然滿足。

來包子鋪的食客們再刁難,一想到這些都是衣食父母,店員們再累都是擺著一張笑臉殷勤接待。

見到姚櫻,店員們紛紛問好:“姚老板。”

姚櫻跟她們點頭後,目光巡視一圈,落到一個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腦門錚亮,中年禿頭,正是漢庭酒店前采購部主任老馬。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