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笑道:“老太太不說自己偏心,隻說兒子和老太太邦邦的。”
眾人一聽賈赦如此之說,倒是驚訝起來,往常也不見賈赦這般風趣,又是與賈母這般,遂靜心看賈赦說話。
賈母因又問起了鳳姐兒,賈赦笑著看了眾人一眼,遂笑道:“璉兒媳婦是懷了身孕的,本也是要回來的,奈何大夫勸著要她保重身體,故此便不能成行了。臨行時,璉兒媳婦還與我說,要我和老太太告罪呢,隻說明年生下孩子再回來與老太太請罪。”
賈母聽了,呆了一呆,說道:“果真天可憐見我鳳丫頭,可是懷了好久。”
賈赦得意的說道:“不過月餘罷了,還望老太太不要與外人說起,總是過了三月叫人知道好些。”
賈母笑道:“不必你說,我自省得。”
又與鴛鴦得意的笑道:“卻如何,果真是應驗到了鳳丫頭身上了,可見我與鳳丫頭是心有靈犀的。”
賈赦忙問起何事,賈母笑著將夢說給了他聽,賈赦笑著一拍手道:“果真大善,不怕老太太說,大夫隻說鳳姐兒脈象沉穩強勁,倒似個男胎之像呢。”
賈母聽了大喜:“果真這樣就是我這個老婆子的福氣了,璉兒也是許久未做父親了,我私底下還歎璉兒什麼時候能有個香火,若是鳳丫頭誕下麟兒,不是比誰要強些。”
又問起賈赦緣何回來,可是隻是過年,賈赦避過左右,遂與賈母笑道:“兒子這次回來麼,一來是為璉兒在京裡跑跑,年底多進些,對璉兒的將來也有好處。兒子在京裡也有一張老臉,此時不用等什麼時候。璉兒如今在那裡也正乾的很,不如趁勢提一提等級,就算是替我的孫兒賺些底子罷了。二來麼,兒子聽人說了,宮裡的老太妃病重,似她這樣的年紀可是耽擱不得病情的,四姑娘也沒有定了人家,不如趕緊定了嫁將過去,也是好的,省得四姑娘要苦等。”
賈母聽了不免失笑道:“倒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不要說老太妃如今已然身子大有轉寰了,就是不好,說句冒犯的話,就是國喪,也不過是一年,至多不過兩三年,也值得大老爺這般害怕,四姑娘且小著呢。”
賈赦笑道:“我的老太太,哪裡還小呢,您且算算,過了年四姑娘可是十四往上了。似咱們這樣的人家,這樣年紀未曾定親的可是有沒有,就是不著急嫁進去,也該定人家了,也不知大太太在這裡當的什麼家,連孩子的親事都不顧了。”
賈母點頭笑道:“你不必怪她,這事兒是我說的。畢竟四姑娘也是在敬老爺名下過的,外人都隻道那敬老爺是她的生父,敬老爺沒了,她自該守孝,就是過了咱們這裡也是要守的,不然叫外人隻說四姑娘不懂事了,與她的名聲也是不利的。”
賈赦方低頭聽住了,賈母又道:“琮哥兒是比四姑娘大些日子的,你倒是給他張羅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