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笑道:“咱們自己家人你怕什麼,你可是我的孫兒,我不疼你,倒叫誰來疼你。”
寶玉也笑道:“珍大哥哥不必推拒了,合該如此的。”
賈珍笑了,見寶玉隻是高興,心裡倒是起了逗弄之心,遂笑道:“說到這裡,孫兒倒是想起了一事很是好笑。”
賈母急忙說道:“哦,究竟是什麼,倒要說出來,叫我們娘兒們知道知道,也好取樂。”
寶玉也是不解其意,就聽賈珍笑道:“我與寶玉去拜見了甄家老太太,老太太聽見寶玉訂了親事心裡甚為遺憾,隻說可惜的很,她這裡倒是有門極好的親事呢。老太太說完話,我就見寶玉一直惱著臉,想必是嗔著甄家老太太說這話了。”
這話說完,眾人都笑了起來,湘雲還在那裡與寶玉打著趣,賈母卻是心下一動,早知道寶玉這麼爭氣,早早的中了府試,說什麼也不能訂了寶釵啊,還是自家訂的著急了。不過轉念一想,寶釵也是個好的,又會持家過日子,進了門自己好生調教調教不就上手理事了麼,總比將家交給那個蠢婦的強,終歸有一日這個家該寶玉當的,那個蠢婦也不能推拒什麼。
遂笑道:“原來是這樣,寶玉嗔著就對了,論起來,誰人能夠比得上我的寶丫頭呢,這可是我看中了的孫媳婦,渾身上下我都滿意的不得了呢,隻盼著他們早早成親才是。”
賈珍笑道:“怪道寶兄弟自考完院試就一直催著孫兒收拾行李回來了,感情也是念著媳婦的緣故。”
一聽這話,寶玉隻恨不得把頭埋下去,找個地縫鑽進去,湘雲笑得最是大聲,迎春悄悄的推了推她,笑道:“輕聲些吧,叫彆人笑話。”
賈母笑道:“珍哥兒隻會開寶玉的玩笑,倒叫他不好意思了。”
說著,寶玉就想跑走,還是湘雲拉住了他,笑道:“珍大哥哥與你玩笑呢,二哥哥不必不好意思。”
寶玉甩開湘雲的手,臉上飛紅,賈母看著倒很喜悅,遂說道:“我隻說到時候叫姨太太帶了寶丫頭過來坐坐,如今叫珍哥兒一說,倒是也不好叫了,也罷,不過一晃兒的功夫,到時候寶玉與寶丫頭自有見麵的時候。”
眾人大笑,賈珍笑道:“原來還是孫兒的錯,孫兒領罰,待過幾日在我府裡置上一席請老太太們過去一敘,就是不知道老太太賞不賞臉了。”
賈母笑道:“你又執拗了,你既是叫我們過去吃席,我們哪有不去的道理,叫上瓔哥兒和菱哥兒,再看看叫上誰人,咱們一起親香親香方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