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夫人笑道:“哪裡是那男家不妥,實在是為著那吳新登一家的緣故。”
賈環聽了呆了呆,就聽蘭夫人接著說道:“你是知道當初吳新登一家是怎麼與翠果的哥哥嫂嫂合謀逼迫她嫁人的。現如今雖然了結了,可是那趙新登的兒子卻是盯上了翠果,隻說必要將翠果娶到手的,若是翠果嫁了旁人,他勢必要紛爭紛爭,就是不惜頭破血流也要不讓翠果好過。環兒你說說,遇到這種不曉事的人家,還能要咱們怎麼辦呢,偏偏他一家又是二太太的陪房。鬨出事來,隻怕太太的臉上下不來。”
賈環拉了臉道:“母親就是這樣軟弱,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拉屎了,你也隻是不敢說話麼。”
蘭夫人說道:“你這孩子,翠果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不照料她等誰照料她。隻是畢竟那趙新登一家不過是放狠話,實際人家並未做什麼,你要咱們怎麼與人家說分明。不是我不說,說了還能如何,左不過笑嘻嘻的點點頭過去了,事後隻怕更加陰狠呢。”
賈環氣道:“那也不該這麼蠢等著,照這麼說,翠果姐姐不嫁人了麼,且就這麼乾等著,什麼時候他家兒子娶了媳婦,什麼時候翠果姐姐再嫁麼。若是那個雜種一日不成親,翠果姐姐竟是一日不嫁人?”
蘭夫人愣了愣說道:“那便如何是好,我隻說那家人現在正在氣頭上,待過些時日,那家人氣消了,自乾他的事去了,翠果一嫁人不好麼。”
賈環冷笑道:“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隻怕那家子都在暗處等著翠果姐姐呢。若是被他們得了懲,咱們娘兒們就要被癡纏上了。”
林嚒嚒也道:“翠果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若是被壞人惦記上了還能有個好兒?夫人和三爺能幫忙,隻管幫上一幫,也是一份功德。”
賈環點頭笑道:“嚒嚒不必說了,我自省得的。”
蘭夫人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兒,還能怎麼做呢,倘或做的不好了,反而讓翠果受累。”
賈環笑道:“母親隻是看兒子還小些,卻不知兒子已然在街麵上混跡了許久,況又做了官身,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兒子自是省得的。”
林嚒嚒也笑道:“三爺胸中自有丘壑,夫人無須擔憂。”
隨後又與賈環說道:“若是三爺宮裡需要人手,隻管與我說。我雖然從宮裡已然出來,畢竟宮女太監裡麵也有些個人脈關係,或者真的用的著了,也能添個皮毛。”
賈環笑道:“有嚒嚒這句話就好了,到時候我自會和嚒嚒說。”
蘭夫人笑道:“原來我兒已經長大了,做娘的還當自己的兒子是嗷嗷待哺的呢。”
林嚒嚒笑道:“就是孩子年歲再大,當母親的也是看著如同繈褓一樣,若是不以為就麻煩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賈環坐下來獨與蘭夫人笑道:“說了半天,翠果姐姐究竟看上了誰人,我可是見過呢。”
蘭夫人笑著看了林嚒嚒一眼,說道:“你又何曾見過,那個人是柳家媳婦的兒子,咱們院裡五兒的親哥哥。”
哦?賈環頓時起了興趣,遂問道:“母親又是從哪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