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笑道:“想必是過了縣試的,正在那裡等著考府試呢,你且著急什麼。”
邢二妹自邢小妹說了話,臉上就微微紅了起來,頭也不由得垂了下來,她又何嘗不知道邢小妹的意思,隻是自己遭了那樣的糟心婆家,手裡活泛的銀子其實已然不多了,本想著借著耳朵聾沒有聽到兩個侄子考縣試躲上一躲,想不到竟是被邢小妹當麵給說了出來,倒叫她的臉在邢大舅和邢二舅麵前往哪裡擱去。
正沒臉時,邢二舅倒是笑道:“還是大姐說的好,愚弟就借了大姐的吉言了。”
邢小妹笑道:“大姐不止言語巧呢,臨走時,大姐還特特修書一封,給兩個哥兒帶上了。哥哥不知道,這次為著賈家考的人多,那府的二老爺還給帶上了幾位先生在路上教學呢。大姐隻說咱們哥兒也是好學的,不如到了金陵就找了他們跟著一起學習,將來也能有個增色。”
邢二舅聽了一愣,隨即笑道:“原來那府這樣重視族學,愚弟愧不能及。”
隨後,他笑道:“如何,還是弟弟的聰明,知道那府是重視的,這才央了姐姐進去跟著學,想來兩個哥兒也是念著大姐的好。”
邢夫人笑道:“要不爹娘當初就說頂數你能乾呢,小時候的花兒草兒就不能經了你的眼,但凡見了勢必要拔掉的,可見聰慧是自小的。”
眾人都笑得高興,邢二舅苦了臉說道:“大姐慣會說我,幸虧小輩們都不在,不然被他們聽見算是什麼意思。”
邢小妹笑道:“這怕什麼,敢是誰小時候沒個調皮的了,在座的誰小時候沒有幾件調皮的事兒。”
眾人想起來都笑了,邢大舅指著邢二舅笑道:“我是記起來了,那日的花瓶是你打的,你隻冤枉了我,害得我被父親打了幾藤條。”
邢二舅笑道:“那次罐裡的蜜糖該不會是我吃的吧,大哥你吃的牙齒都吃疼了,卻硬說是我吃的,害得我跪了一天祠堂。”
邢夫人笑道:“小妹是不記得了,當年不知尿濕了我多少裙子,害得我都不敢去交際,隻怕她們說我身上有尿騷味。”
邢小妹笑道:“我是最小的,父母在時,我還沒記事呢,待記事了,你們就一個個的成親生子,倒是許多你們做過的調皮事我是不知道的。”
這話說出來,倒是引得座上眾人的沉默。
停了一會兒,邢二妹勉強笑道:“那次咱們幾個兄妹合作了一把,偷了家裡幾個瓶子出去當了買糖吃呢,隻可惜不會看瓶子,被人家騙了也不知道。”
眾人都笑了起來,邢夫人笑道:“現在想想,咱們那時究竟是可笑的,隻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幾人坐了坐,邢夫人自請先告了辭,邢二舅追出去與她耳語道:“今日二姐來了,弟弟也不方便,倒是過兩日我與夫人去府上拜訪拜訪,有些個土產也該給大姐和那府的環哥兒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