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皺著眉頭說道:“既是吳大娘家的小子不成人,翠果的哥哥嫂嫂也該在外麵知道些,他們竟是肯答應。”
玉釧兒說道:“他們高興的和什麼似的呢,不等二太太強壓就點了頭,本來二太太出麵作保就體麵,哪裡有個不願意的話,吳管事也許諾了他們不少好處,隻要翠果嫁進去就是一家子,為著好處也得答應,再說就算是不願意又怎麼樣,指配是主家說了算的事,又不是他們能做的主的,能夠說一聲,已然給他們很大的麵子了。”
彩霞搖頭氣道:“這還了得,我先和翠果說一聲,看看她究竟怎樣行事。”
玉釧兒歎道:“我知道你是必要管的,沒奈何,隻得由了你去吧,左就也是跳不出二太太的手掌心,隻不要被二太太抓住你就好。”
彩霞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我是再不會把你說出去的。”
玉釧兒笑道:“你倒是小看了我。”
正巧屋裡叫玉釧兒,兩人也就分開了。
彩霞自去沁芳齋與翠果說,進了那裡,就覺得齋裡一片沉悶,裡屋蘭夫人氣道:“原來二太太竟是這麼看不得我好,商量也不打就要攆人出府,感情是想做什麼。”
林嚒嚒低聲說道:“二太太之前就與夫人不睦,尋空隻想挑事,今日偏偏古怪的指了翠果給吳新登家的小子,想必還有彆的圖謀。”
賈環聽了也點頭說道:“嚒嚒說的的確不錯,想來二太太隻怕把心思用在這裡,就是想著母親的私庫呢。”
蘭夫人這時反應了過來,遂大怒道:“原來如此,說的可不就是這麼回事。二太太是不知道咱們這裡的情況,隻以為環哥兒年紀小,隻怕這銀錢都在我這裡。翠果又是管我的私庫的,那吳新登家的又是二太太的陪房,把她娶過去,可不就是勤等著問我的銀錢?二太太果真可惡,公中是沒了銀子了麼,隻惦記著我的東西。”
賈環低聲說道:“隻怕二太太起了疑心,想著母親的鋪子莊子大概齊寫了兒子的名字,若是真的如此,隻怕就要來要,畢竟母親的體己是自己的,兒子的可就是大家夥的了,咱們還沒分家呢。”
蘭夫人氣道:“二太太真真是個好當家的,隻是臉皮太厚,比那擋風的城牆還要厚些,可是必定與咱們有仇麼。日常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女兒花了不知多少冤枉銀子,環哥兒你也說了不再惦記賈家的財產,怎麼二太太還不知足,反倒惦記上咱們的銀子,可不就是無恥至極。”
翠果在旁大哭道:“夫人三爺放心,此次我就是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們如了願,就是二太太逼著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從命!若有造化,我便長長久久的服侍蘭夫人,若沒造化,該討吃的命,流在街上我也不跟著我哥哥嫂嫂去,我或是尋死,或是剪了頭發當尼姑去!若說我不是真心,暫且拿話來支吾,日後再圖彆的,天地鬼神,日頭月亮照著嗓子,從嗓子裡頭長疔爛了出來,爛化成醬在這裡!”
林嚒嚒連忙推了翠果說道:“可是這孩子就是實心眼了,夫人三爺並沒有說你什麼,這也不是你惹出來的亂子,為何非要放在自己身上咒自己。”
蘭夫人也道:“好孩子,這事情與你很不相乾,且不要亂講話,我是必要為你做主的,你且不要難過。”